禿頂看眾人都來看自己,把頭抬起看向眾人,“我有事情找上官銘,真的有事情啊。我看見了,我看見了他的新娘子跟著上官嶼跑了,真的,我看見了的,上官嶼可不是好人,他安的什麼心,別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一邊的林遝倩,聽到這裏,臉色一下子就變的唰白。在上官嶼失蹤的時候,她還心存僥幸,或許,他隻是暫時出去了一下。可是,現在聽來,這事情完全不一樣。

衝一邊的上官清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一定要把這個瘋子一樣的男人製止住。

上官清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是怎麼回事,所以命令了幾個人把禿頂拖到一邊去,禿頂卻大喊大叫,牙也咬腿也踢,慘叫聲不斷。

“放開他”上官銘麵色陰沉的走了出來,冷冷的命令上官清禿頂。

林遝倩眼睛一閉,不好的感覺更加的劇烈。

那禿頂到也機靈,看見上官銘後,便如看見救星一樣的往他麵前撲。“我看見了,我看見了,那個你的弟弟,他把雷冬兒帶走了,還有一個小孩子,他睡著了的。也被他們帶到了樓上去。”

上官銘的反應有些平淡。在他的感覺中,這就是冬兒帶著雷鳴和上官嶼一起跑路了。

到是雷轟轟,一聽到這裏,臉色都變了,“這怎麼說?我家的冬兒還有函孫子,怎麼會跟著那個嶼一起走了。”

反手一把抓住上官銘,“我家丫頭要是有個什麼三長二短,我拿你是問,你們上官家,就是沒一個好東西。”

一邊的林遝倩打了個寒顫,心虛的看了看上官清,到是上官清,可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把上官銘拉到一邊,“那個,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沒跟你說,你以前和雷冬兒的事情,好象,好象是小嶼在裏麵搗鬼。”

這一下,上官銘一下子雷住了,難怪自己調查了這麼久,楞是沒找到真相。感情,這裏麵不僅僅有自己的兄弟在插手,還有自己的父親在插手呢。

突然間,上官銘便意識到,冬兒不是跟上官嶼跑路,這裏麵,極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意識到這一問題後,危險的感覺伴之而來。他一把抓住那個禿頂,“告訴我,他們在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啊?”

心咚咚的跳,上官銘一再的告誡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但是,事關雷鳴還有冬兒的安然,他想要安靜下來也辦不到。

禿頂被上官銘這猙獰的樣子嚇住了,結結巴巴的喘息了一下,這才吐出,“在宏達,我看見他往宏達去了。”

一把推開禿頂,上官銘快步往前走去。緊伴著的,還有林遝倩以及上官清一眾人。

禿頂看著這麼一大群人離開後,嘿嘿的笑起來,掏出電話,便拔打了119.“喂,我要舉報一個用催眠術殺人的家夥,那個人現在宏達公司和78樓,名字叫……”

冬兒覺得自己好困,從來沒有過的困,從來沒有過的難受。

胸部,尤其是胸圍的地方,更是覺得憋的難受。好不容易把眼睛睜開,卻發現自己呆在一個看著很是奇怪的玻璃櫃子裏麵。

這是一個剛她齊自己腦袋的玻璃櫃子,裏麵,有著淡藍色的水,正在咕嚕咕嚕的冒著氣泡兒。

那水看起來很好看,幽藍幽藍的,特別是它冒著輕靈的氣泡,更讓人覺得,這一切美的不可思議。但是,現在的她,不覺得美,隻覺得恐怖。

慌亂的眼兒,四下打量著所有的一切。看清麵前的環境時,大吃一驚。

這裏,給人一種好恐怖的感覺,一間大大的房間,全部擺放著象自己這樣的玻璃櫃子。而每一個玻璃櫃子裏麵,便有一個漂亮的女人。

她們或者站立著,或者蹲著。有一個距離她近一點的玻璃櫃子,裏麵那個女人,剛象維納斯一樣的抱著雙臂,遮掩著她飽滿的胸圍。

她的長發就那樣在水裏被水泡吹拂著,如水草一樣,不斷的擺來擺去,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她還是一具有著生命的身體一樣。

很美的身體,看的出來,是個極其漂亮身材也極其好的女人。

隻是,她的麵容被長發繚繞著,冬兒看不清楚。還在震憾於這美麗的女人時,她的目光,卻再度被不遠處的一具吸引。那一具的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笑容,左臉邊那個渦兒,看起來分外的美麗,感覺,就好象能盛酒一樣。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麵熟?

使勁地回想一下,這個,不正是當初在旅店裏麵,自己莫名其妙的遇到了所謂的鬼怪的那家老板娘麼!

她,死了!

駭然的她,再度把眼睛投向不遠處的玻璃櫃子。那裏麵一個半抱著雙腿的女人,垂著腦袋瓜,似乎在憂鬱的想著什麼。

同樣的,因為水力的緣故,她的長發的,把她的麵容遮掩住了。

正要轉過眼去看別的,那頭發卻被水力拂散開來。看見那個人影時,冬兒再度張大了嘴巴。

沒想到,那個女人,會是小麗!!

就是當初陳響失蹤了的老婆。

聽人說她失蹤了,原來,她不是失蹤了,而是被人製做成了活的標本,就這麼禁錮在這個看起來極美麗的玻璃櫃子裏麵。

心裏的震憾達到了頂點。冬兒突然意識到,自己落入了誰的水裏?

正是公司裏一直以來盛傳的那個少女變態殺手。而他,不是別人,正是一直以來被外界人士認為最具有才華的藝術家——上官嶼。

很不幸的,自己正在被演化成一個類似於前麵那些玻璃櫃裏麵一樣的活標本。

隻是,自己與她們不同的是,背上,似乎被綁了一個什麼東西。

眼看著水不斷的往上漫延,那種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劇,而自己的身體,在這裏麵怎麼掙紮,外麵似乎都聽不到。

張嘴,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很奇怪。隻是在這玻璃櫃子裏麵悶悶的回響著。外麵,一點動靜反應也無。

這是怎麼回事兒?很顯然的,這個玻璃櫃子,是特殊製造而居,有著絕佳的隔音效果。

雷鳴,自己的雷鳴呢!

眼睛四下搜索,想要找到兒子,在不遠處,則看見小雷鳴還昏睡在一張小小的桌麵上。真擔心他一翻身,會不會摔下來?

上官嶼,上官嶼呢?他把自己母子倆人帶到這裏來,想做什麼?難道,也要做成活標本?

想到這個可能性,冬兒趕緊打量自己。這才發現,原來背部覺得不適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的背上背負著一對兒類似於翅膀的東西。

與那些女人一樣,自己的全身不著一縷。就這麼光著,長長的頭發散亂的披在身上。半截在水裏的,象水草一樣,因為水氣蕩來蕩去。

感覺就象水裏有一隻頑皮的小手,正在不斷的拔著那些發絲。胸部的憋脹感,越來越絡烈。

若是這水,漫延到嘴部以上,自己就沒法再呼吸,也就是說,到時候的自己,也會如那些盛放在玻璃櫃子裏麵的女人一樣。成為一個活的標本。

不要,不能,自己還要結婚,還要救雷鳴。小雷鳴,不能就這麼夭折在那個變態的手裏。

使勁的撞擊玻櫃,想要引起震動。可是,身上原本就沒什麼力氣,這麼撞擊,仍然等到沒有反應。

不過,她這異常激烈的撞擊也不是一點效果也沒有的。不久,上官嶼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

在他的手裏還拿著畫筆,麵前,放著一個畫板。

隻是淡然的看了一眼冬兒,便攤開那個畫板專心的畫了起來。

媽滴,這個死男人,他還想把自己這狼狽的樣子畫下來做為保存麼!

不甘的冬兒,不斷的唔唔著,想要引起他的關注,想要與他談判,想要勸說他。

但是,這個櫃子明顯的太過於隔音了,她的舉動。根本就不能引起上官嶼的過多關注。看他隻是淡然的看一眼自己,再埋下頭,一筆一筆的畫著描著。

不用說,他隻是想把自己這個樣子畫下來而已。

既然你想畫我最好的地,我就偏偏不如你的願望。

想到這裏,冬兒開動起腦筋。

困難的轉動身體,背後的翅膀也跟著一起轉動。不知道這個男人用的什麼方法,把一對兒翅膀緊緊的帖在了身上。感覺好別扭,好不舒服。

翅膀,對啊,那些人沒有翅膀,這是不是說,她們不需要,而自己戴翅膀,說明上官嶼想讓自己戴著。也就是說,這裏麵的任何一個女人,在上官嶼的心裏麵,都有一個他自認為最完美的形狀。

這麼一想,冬兒抬眼看去。

不錯,這裏麵所有的女人,形態都不一樣。

放眼看去,目光所極的這十一個,姿態都不一樣。沒有一個是相同的。就算是表情,也各有特點。

也就是說,自己極有可能就是上官嶼希望的天使形象!

你想要我變成天使,我偏偏不如你的願望,我拖,多拖一分鍾是一分鍾,相信銘發現我失蹤後,一定會想辦法來救我和鳴兒的。

這麼一思量,冬兒便把注意力投注到身後的翅膀上麵。

她慢慢往後退去,一直退一直退,直到感覺那對兒翅膀被抵在了玻璃上麵,冬兒這才輕笑了起來。

說實話,就這麼幾步的距離,可是,卻感覺耗盡了自己一生的力氣。因為水,已經漫延到了胸部,就快抵達下巴。感覺整個身心更加的氣促,更加的憋氣。

看那下麵的藍色水管,仍然在不緊不昌的吐著泡泡。

那泡泡很美,甚至於這水還有股淡淡的清香味兒,不能看出,這種水,是具有防腐性質的。

不敢休息,冬兒再度死死的往後麵靠去。

能感覺到,翅膀被自己抵的變形,彎曲,很好,上官嶼看見了,肯定會不高興,然後走過來的。到時候,就不知道他會不會找開箱子,替自己不整理一下背後上的翅膀,那樣,自己就能多一點點空氣,多一點點生的希望!

腳底有種浮力,好象人變的越來越輕,有種想要飛上去的感覺。甚至麵前還出現了幻覺。冬兒知道,自己不能被這樣的現象迷惑,要不,會象那些笑著去的女人一樣。

試問一個人死去,怎麼會笑的出來!

不用說,她們肯定在死前看見自己想要的東西。

也就是說,在死前,這些人無一例外的,產生了幻覺的東西。而自己,極有可能也和她們一樣。不,不能,我還有鳴兒,不能象她們那樣無牽無掛的去死。

努力,讓自己的後背更緊的抵在了玻璃櫃子上麵。

上官嶼在這個時候真的抬起了頭。看見冬兒變形的翅膀,那雙淡雅的眉,皺了起來。看的出來,他很不滿意冬兒把他擺的造型給弄壞掉。

把手裏的畫筆擱下,上官嶼慢慢起身走向冬兒。“天使,我美麗可愛的天使,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失敗啊。之前的造型多美,難道你不喜歡麼?唉,那可是我辛苦想了很多年的造型啊。

怎麼能辜負我的期望呢!”

上官嶼皺眉歎氣,看樣子,他對於冬兒這樣的擅自做主,真的很不滿意。不過,令冬兒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他講話,自己能聽的見。

既然他聽的見,那是不是代表著,自己說話,他也能聽見?想到這裏,冬兒趕緊張嘴,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容來。“上官嶼,把我先放出去,放出去,我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可是,外麵的上官嶼隻是淡雅的笑了,那笑容,雲淡風輕的讓人看著就心花怒放。“雷冬兒,我忘記告訴你了,你現在所躺的這個特製的東西,可是我花了大力氣弄的。哦,幫我忙的那個女人,她也如你一樣的在這裏麵睡著了呢。就是那邊的那個,那個臉上有著半個酒窩兒的那個女人。當年的她,迷戀上我,我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等到我把這些特製的東西設計出來,讓她幫我全程監督著做好並送來時,她還笑著一臉天真的問我,要這麼多櫃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