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淵轉過頭,將目光放在了歐明傑夾著細紋的眼角,然後才漠然道,“老師還有什麼好說的,學生累了,若是想要了解關於淩兒的事情,那麼,學生別無所知,學生剛剛追了上來,便看不見人了,雖然學生是救人心切,但是受限於能力,還是沒有辦法。”
歐明傑聞言,瞳孔微微一縮,楚淵眸子深處露出的冰冷,仿佛是直直的射進了他的內心,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歐明傑張了張嘴,但是什麼也沒有說的出來,他抿了抿唇,道,“無論你這麼說,我隻需要知道,宋雪淩究竟有沒有事情,你可別忘了,我還是你的老師!”
歐明傑一向就分外嚴肅的輪廓,因為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更加的冰冷,仿佛是刀劍刻出來的一般,棱角要將人給刺傷。
可是,楚淵也未曾有任何變化,他依舊是那般的冷漠,就連發絲擺動的弧度都是帶著拒人千裏的冰冷,楚淵淬著冰碴的眼眸,淡淡的掃了一眼周圍,周圍的人紛紛打了個寒戰,感覺是被冰冷的東西,順著皮膚鑽入了領子,雞皮疙瘩層層疊疊往上蔓延。
他們都不由自主的避開了那鋒芒的目光,生怕自己被其刺傷了,紛紛低下了頭顱,不敢與之直視。
楚淵將目光放回了歐明傑的身上,聲線依舊是萬年冰冷,仿佛千年的冰山一般,帶著化不開的堅硬,“學生說了不知道。”
歐明傑抬起頭,下頜和脖頸連成一道剛直的線條,喉結微微滾動著,歐明傑的喉嚨發出了細微的聲響,他道,“剛剛,你別和我說,那隻是一株普通的花草!”
楚淵比歐明傑高出些許,所以有些俯視著他,縱使歐明傑這般冷峻,楚淵也未曾懼怕過,眼角微微挑起,道,“學生說了不知道了,所以,歐老師還是另請高明,當然若是歐老師看出了什麼東西,也自然不需要來問學生了,如果老師真的在乎那麼一株花草的話,那麼改日,就算是學生將方圓百裏的花草,盡數搜羅給老師,也行。”
“別給我胡攪蠻纏!”歐明傑似乎是沒有辦法繼續忍耐了,退後幾步,脫離楚淵籠罩的範圍,目光冰冷,根本沒有剛剛的那一種無奈,無措的感覺,這個時候,歐明傑才是歐明傑。
縱使是有求於楚淵,但是當觸及到了原則上的問題,歐明傑是不可能會罷休的,歐明傑是歐明傑,他是一個老師,已經從事這項職業,十幾年的老師,在他的心裏麵,學生便是他存在的意義。
現在還沒有抵達流離之地,就出了這樣子的事情,就算不是歐明傑自身導致的,而極其可能是私人恩怨,拋棄了宋雪淩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毫無置疑,歐明傑也要付出代價的,他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單雲頡和北陌扶著單薇兒,跟在了楚淵的後麵,聽見了歐明傑這極度嚴肅的話,仿佛他們這才是看見了真正的歐明傑,讓人無法忤逆的歐明傑,他既是公正的代表,他為學生的純純心意不可染汙。
單雲頡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那個眉宇間帶著剛毅的歐明傑,細紋已經消失在了眼角,整張臉端的正直,繃的緊緊的,像是一顆隨時準備好要發射的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