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也想要幫忙,他身上的每一個因子都在叫囂著要戰鬥,要去發泄。
任憑每一個人看著自己的親人倒在地上,自己都沒有辦法為他討回公道,而是站在一邊,瞎操心,那都是很難受的。
這些情況,單雲頡是能夠理解,但是這並不是讓北傾感情用事的時候。
單雲頡抬眸看了看自己身旁,跟自己已經差不多高的北傾,擰了擰眉道,“北傾,我知道你擔心你哥哥,但是我們現在上去幫忙也不可能幫的到什麼,而且很有可能會幫倒忙。”
北傾眉頭皺的更加的深,他抬起頭,目光直直的射進了單雲頡的瞳仁裏麵,用幾乎沒有過的冰冷的聲音道,“那麼,我們就在這裏當一個懦夫嗎?永遠都是躲在人家的背後嗎?”
單雲頡被這樣子的北傾一刺,剛剛想說不是,可是眼前的北傾突然和印象裏麵,那個哭的一塌糊塗的單薇兒重合在一起了。
他們都是想要上前,想要跟著他們一起,想要去一雪前恥,將那些玷汙,那些傷害自己家人的人給懲戒而已。
終歸是年輕,活力滿滿。
單雲頡歎了一口氣,而後綿長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救人心切,但是生命之中除了進攻,還有其他的事情,不僅僅是現在的憤怒需要宣泄,還需要將自己身上怨氣都給隱匿下來。”
單薇兒和北傾麵麵相覷,顯然他們年紀還太輕,現在還不能夠理解單雲頡現在說的話。
單雲頡搖了搖頭,將手放在了兩個人的頭頂上,輕輕的揉了揉,“對現實當中,我們很多時候都有熱血上頭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的戰鬥力,我們的實力都會比平時更加上一個台階,我們的情緒也可以迅速的釋放,自己的心情也可以更加的好,然而,那你們有想過後果嗎?”
單雲頡頓了頓,半褐色的眸子盯著他們稚嫩的麵頰,雖然稚嫩,卻始終是夾雜著一種讓人豔羨的剛毅,他們始終都是最為青春,活力滿滿的存在。
“如果我們現在就衝了上去,那麼如果是我們打斷了楚淵呢?當我們不知道前景如何時,擅自闖了上去,幸運點,我們的確是可以將這個戰局給打破,成為最後的勝利者,但是如果是我們錯了呢?我們正好是打斷了楚淵最為關鍵的時候呢?那麼你們想過結果是什麼嗎?”
單雲頡聲音淺淡,像是清水,緩緩流過,蔓延在了圓滑的鵝卵石上麵,溫順而輕柔,流進了他們的腦海裏麵。將他們踴躍在心頭的那一股熱血給降了降溫,減少了那一種衝動。
北傾聞言,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狠狠的敲在了旁邊的殷紅的粗壯的柱子之上,麵目猙獰,拳頭深深的陷入了那粗壯的木頭之中,鮮血蜿蜒而下,染紅了他雪白的手掌,也將那殷紅的柱子襯的更加的妖冶,鮮紅的就好像所有的紅都是他的鮮血。
年輕是好,但是也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衝動,毫無理智,人類區分與野獸的也就是因為人們有理智,可以控製自己的行為。
而他們人類之所以,現在還是站在了食物鏈的頂端,不被靈獸所統治,也是因為他們懂得掌控自己,雖然他們的爆發力是的確是比不上他們,但是他們卻是有理智,有足夠的理智去思考,有足夠的智力去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