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英洛和金鈴兒離開後,驚雪起身坐到床邊,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比起這四年在雪淩山的日子是最豐富的一天。隻是不曉得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樣的身體還能拖多久?最多不過一年了吧。五年的約定,如今已經過去四年,再有兩天就是我的生日,你會來嗎?我們曾經約好的,五年,你一定回來,會在我們生日的那一天來找我。這是我等待的第四個生日,怕也是最後一個生日,我等不到明年了,以這樣的身體。
到底是為什麼,如果你忘記了我就請不要再記起我,如果你在回避什麼就請離開我,如果你還是我的哥就請快點找到我。我真的好怕自己支持不下去。
哥,凝夢好想你。
淚,悄聲無息的流下。
仿佛又回到的小的時候,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流淚。
而今,依舊。
驚雪擦幹淚水走到屋前,感受月光的那抹哀愁。周圍一切的氣息是那麼有生機,在這白皚皚的雪淩山上,一切都是那麼純潔。尤其在這樣的夜晚,讓人分外寧和。
他依舊閉著眼,看不見,但能感覺到,又是那股熟悉的氣息,而今卻已不是那個熟知的人。鈴兒和英洛沒走前便感覺到他的氣息,他一直在屋外,是守著我嗎?或隻是想從我這裏得到答案。
冷遇海站在屋頂,一直守著屋裏的人。自從知道他的真實情況心便一直無法靜下來,腦海裏一直閃現他蒼白的臉吐血後到在自己壞的畫麵,一遍又一遍。又懷著滿心的疑問,索性便尋著他的氣息尋來。看著那兩個人離開,心想是否要過去向他問清楚,可沒多久他便從屋裏出來了。看人他一個人站在院裏,朦朧的月光籠罩在他身上,突然間有種他會就這樣離開的感覺。那一瞬,感到不忍。不忍看他如此孤寂。不忍失去他,是啊,就是這樣,好想占有他,好想讓他隻屬於我一個人。終於肯定了心裏的想法,那還等什麼,猶豫從來就不是冷遇海的性格。翻身落到驚雪麵前,問道:“你知道我在這?”不然怎麼會將臉轉向我。
輕輕的點頭。
“那麼你是否願意與我把話說明白呢?”聲音不似先前的冰冷,柔和了許多,這是隻在驚雪麵前有的溫柔。
“我以為我說得夠明白了”驚雪用唇語和冷遇海說。雖然不知道他說話的語氣,但能感覺到沒有一絲情感,拒人於千裏之外。
冷遇海又豈是輕易認輸之人?
“但我也有權知道不是嗎?”我的過去並不是我現在所了解的這麼簡單,在我的過去有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被我遺忘卻不該忘記的人。我的過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真相究竟是什麼?我的過去又是怎樣?
“就算不知道又怎樣,你不是依舊過得很好。”我應該讓你知道嗎?過去的事對他而言是不是太過殘酷?我早晚會離開,到那時,那段過去對他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很好?你看我哪裏好?因為我是靈柯山的首座之一?還是因為我是火光洵的高徒,也很有可能做他的女婿成為下一任掌門?哪一點,你認為是那一點讓我好?”冷遇海很激動,他什麼都沒有,一切都不是屬於他的,就連他的名字也有可能是假的。
驚雪聽到冷遇海的話,身子一震,不覺後退了兩步.你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去他的女兒?為什麼是他的女兒?邊想邊搖頭邊向後退。冷遇海感到驚雪的反常,是我說從可什麼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冷遇海上前抓住他“你……還好吧?”
驚雪沒有回答,反而打開了他的手,“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為什麼?”
“是誰?你在說誰?哪個他?”見他激動的樣子很心疼,這個可憐的人兒總是能牽動他的心,一把拉過驚雪,摟進自己的懷裏,不讓任何人任何事傷害他,好想守護他。
懷中的人突然變得很安靜,不再掙紮。胸前熱乎乎的濕了一片,他哭了?為什麼哭?又是為誰而哭?我與你究竟有著怎樣的關係?
冷遇海為驚雪拭去淚水,柔聲說道:“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與你的關係不簡單。從第一眼見到你就這麼覺得。也許你是為我忘了你而生我的氣,真的很抱歉,我十二歲之前的事都不記得了,現在的一切並不是我的,從我醒來的時候便有人告訴我我叫冷遇海。我的身份,我的責任,雖也曾懷疑過卻始終無法證明。但遇見你以後我可以確定,我並不像他們所講的那樣,我的生命裏還有你。”
“你叫冷遇海?"驚雪恢複平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