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候鳥南飛不複返(1 / 2)

原來,永遠不會實現的,才是夢想。

秋天,候鳥南飛,待到春難花開的時候總是要回來的。那麼,我的南方呢?

南方回到台北,打來電話說,他太想我,熬不住了,寒假就要過來看我。我滿心歡喜的等著他來。

張瑤瑤和法律係師兄羅誌坤一度走得很近,但瑤瑤的態度卻不明朗,忽冷忽熱的,很讓羅師兄頭痛,他徹徹底底將契而不舍的精神發揚光大,並有將愛情進行到底之勢。我和瑤瑤聊天,問她到底喜不喜歡羅師兄,瑤瑤眨眨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撲動兩下,笑了笑,說,“人嘛,對於自己已經擁有的東西都不會太珍惜,要做寶玉而非石頭的話,千萬不能讓他們輕輕鬆鬆就得到。”

我跟著笑了笑,但並不太同意她的觀點。

大學裏流行男女生宿舍聯誼。在羅誌坤的遊說下,我們宿舍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他們的聯誼宿舍。羅師兄更是有理由,打著聯誼的旗號名正言順的約會張瑤瑤,還拉我們一幫子人當陪襯。也罷,也罷,反正也是閑來無事,偶爾參加參加活動挺好。羅師兄絞盡腦汁,打羽毛球、吃飯、溜冰、看電影、泡吧全都玩轉一遍,每次出去,有個叫做楊覓的男孩子對我照顧有加,宿舍同學偶爾拿我們開玩笑,不過我有男朋友這回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每回宿舍同學開玩笑,瑤瑤就說,“人家有男朋友啦。”大家也就消停了。我也就沒多在意。

秋天的一個周末,羅師兄轟轟烈烈的組織了一次集體出遊——到武隆觀芙蓉洞遊仙女山。

我們逃掉周五的西方經濟學,清晨出發,上午到武隆,下午去了芙蓉洞,傍晚上仙女山。夜晚,我們在草地上生篝火,烤全羊,熱情的唱歌,跳舞,盡情享受這大好青春,玩的不亦樂乎。中途掏出手機來看,有五個未接來電,很熟悉的一長串號碼,南方打來的。我這才想起沒有告訴他這次出來玩的事。手機沒開通國際長途,賓館電話又不方便,沒辦法回過去,隻好作罷,心裏想著明天向他解釋下。

我們玩到夜裏一點,大家還沒有收山的意思。我餓了,坐到一旁吃烤肉,手機又響起來,是他,我趕緊按下接聽鍵,“南方——”

“打那麼多電話為什麼不接?”他一上來就沒好氣。

“沒聽到嘛。”我嘻嘻笑,想緩解下氣氛。

“你沒在宿舍?你們宿舍一個人都沒有。”聽上去有些生氣。

“沒在,忘記和你說,我們在仙女山——”

南方吃驚的問,“哪些人?”

“宿舍同學。”

就在這個時候,有男生在叫,“衾衾,過來跳舞!”

“誰啊!叫他過來聽電話!”我想他應該是非常非常生氣,以前從沒這樣火冒三丈的凶過。

我連忙解釋,“是聯誼宿舍的,我們宿舍和聯誼宿舍一起來的。”想想有點理虧,以前做什麼事情都要向他彙報一下,這次出來玩,又在外麵過夜,卻沒有事先知會他。

“你剛才還說隻有宿舍同學!叫那小子過來!”他的語氣很凶,又極具諷刺,看樣子是真的氣壞了。

“怎麼?不敢叫剛才那小子過來聽電話了?”他這樣一說,弄得我好像真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我心裏有點憋屈,隻當他發瘋,“我也沒說隻有宿舍同學呀!你別借題發揮。”

楊覓看我打電話情緒有些激動,向我走過來,關心的問,“衾衾,沒什麼事吧?”這一問倒好——

南方聽見有男聲,氣勢洶洶丟下一句,“半夜三更還和男生混在一起,趙衾衾,你別忘記了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隻聽,“嘭!”的一聲,電話那邊傳來一片盲音。

好一個許南方,居然掛我電話,我一下子來了氣,關機。

為了這件事,我和南方賭氣一個星期。開始的時候,我不理他,他也不理我,在ICQ上麵碰到也不講話,要不就立即下線。過了幾天,南方開始打電話給我,打我手機,不接。又往宿舍打了幾回,要不我沒有在,要不就是裝作不在。瑤瑤看我那樣,坐到我的床上來勸我,“動那麼大氣做什麼哩?小心傷肝!有話好好說嘛,解釋一下就OK啦。”

我偏不,因為我壓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你沒聽到他那天的口氣,好像我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

瑤瑤摟摟我的肩,安慰我,又笑了笑說,“等你氣消了,就該想他了。”

不知道在哪一本書看到這樣一句,“人年輕的時候,總要證明這個,證明那個,左證右證,永遠的結論便是,人家錯自己對。”以此形容當時的我們,再貼切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