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琅琅書聲 悠悠之口(1 / 2)

江孝珩上學堂的日子裏,季子棠的時間鬆散又自在,定時每幾天都會到承乾宮為懿妃請安,她也是有心之人,對她好的,她自會記在心裏。

剛開始上學堂多少都有些不習慣,要說功課,皇二子肯定是榜首,不管是文科還是武科,他總能排在第一名,其次就是老五和老六,他倆自小就進了書堂,腦子靈光,學起知識也輕鬆。

再說皇四子,他是個喜歡用小聰明的人,師傅交代的功課,他自來都是第二天早上抄其他人,上課背文章時也總有小太監在窗外提醒,每次到大考時總會作弊被師傅抓到,皇上說他這個毛病不下幾百次,可他依舊吊兒郎當的不放在心裏。

江孝珩比其他人進學堂是晚了幾年,前麵師傅教過的知識,他也隻能暗自苦學,好在季子棠對這些詩經、文章還是頗有見地,多少還可以幫幫他。

早起,知道自己要上學堂,江孝珩的臉上似乎帶了一些喜悅感,穿戴好衣裳後,季子棠叮囑他:“主子,別太刻意,輕鬆點”她是見識過江孝珩的別扭勁,真怕一股子上來和自己較勁,生氣動了肝火多不值得。

要說上學堂這件事,季子棠抱的想法極其簡單,一來自當是他們兄弟之間維係感情了,二來就當是讓他定定心,省的一天到晚胡作非為,至於能學多少知識,又或者什麼時候能對流成文出口成章,也不是她能左右的,隻管順其自然便是。

跟著江孝珩上學的是三元,他為人比常桂穩重一些,想事情也比較周到,他在江孝珩身邊,季子棠多少還是放心的,由是剛上學沒幾天,整個人自然勤快了點,一早上,比師傅還早到,拿出書有模有樣的溫習著功課。

昨日師傅講到君臣之道,恩義為報,即為君主把臣下當手足,臣下就會把君主當腹心;君主把臣下當狗馬,臣下就會把君主當一般不相幹的人;君主把臣下當泥土草芥,臣下就會把君主當仇敵。

他似乎是聽進去了一些,沒過一會陸續的見到其他皇子進來,皇二子現在身份是長子自然走在前麵一些,而後跟著的是老五和老六,行動遲緩的老七永遠都被落在最後麵。

大家進來看見江孝珩,也不稀奇,初來學堂大抵上就是這樣,圖個一時新鮮和稀奇,時間久了和他們沒什麼兩樣,每天早上不是宮女太監苦苦番求,估計太陽照滿全身也爬不起床,再說晚上更加離譜,捧著書沒看兩眼就立馬昏昏欲睡。

別說點燈熬油了,能完成師傅的功課,在皇上麵前對答如流就已經很不容易,有時候他們也經常向皇二子討教:“二哥,有什麼溫書的好法子嗎?”。

“不過是課上用點心,課下用點苦罷了”每個人溫書的法子都不太一樣,比如說皇五子,他每日都需要陪讀不厭其煩的在他麵前朗誦,而他聽著聽著也就記在了腦子裏,又或者像皇七子邊吃邊讀,倘若哪天手邊沒了吃食,那就算頭懸梁也沒多大用處。

幾個人談笑風生,眼見師傅走進來,悄聲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師傅打眼一瞧,看見皇四子的座位是空的,發問道:“你們可看見皇四子了?”。

老五朝門口使了一個眼神,道:“喏,師傅,四哥這不在門口那兒嘛”。

學堂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師傅到了,學生要是未到,那就是遲到,師傅未走,學生要是早退了,那就是不敬。師傅的案上有一個長長得木條,專門是對皇子施行體罰所用的木板,通常打在掌心上,別看它不起眼,一掌下去,微熱難忍,一向犯了錯,師傅都是五掌,十掌打下去。

要說這個規矩,當然也不是師傅自個兒立的,先帝在時,便有了此條文,想當年,當今聖上江罹訣也沒少挨打,正所謂嚴師出高徒,大概也是這樣成就的。

遙想上次皇四子被打了十二掌,硬是連筆杆子都握不起來,誰知道他還是沒能記住教訓。老傷未愈,師傅也不忍添加新傷:“就請皇四子下了學留下來罰寫百遍詩經吧,以此靜心”。

他也是懊惱,要不是自己早上貪睡了,這會哪裏能遲到,滿口不應心的說道:“是”尾音拖的很長,語氣中盡顯著不耐煩。

剛落座一瞧旁邊的人竟是江孝珩,嘴角又勾起了邪惡的笑容:“三哥不陪你的小嬌妻怎麼也來書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