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宴席結束後,懿妃單喚季子棠到承乾宮裏問話,季子棠看著身子軟塌倒靠在她一側肩膀上微醉的江孝珩,不得不讓沈灼先行送他回去。
本就是不能喝酒的人,還非要貪杯將自己灌醉,惹得這般難受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何。
一入承乾宮,便發現早幾步回宮的懿妃,早已褪去宮服換了一身簡單的常服,懿妃叫季子棠到跟前,詢問了王府裏的諸多事情,又忍不住多問了兩句沈灼:“人還放心嗎?”季子棠知道她顧慮頗多,於是說道:“很用心的教主子爺武功”。
“你多盯著點”懿妃無非是防著一點,就怕沈灼是別人安插在江孝珩身邊的奸細。
沈灼那頭好不容易將酒醉的江孝珩攙扶回王府,一入王府,江孝珩便雙腳發軟的倒靠在正廳的太師椅上,沈灼言語急促:“主子爺您先在這醒醒酒,我去去就回”沈灼一個大男人,哪裏會伺候人歇息,隻得去偏院尋人。
府裏的人都知道他們三人今夜入宮參加宴會,於是各自睡的早,唯有季子棠書房裏此刻還掌著燈,沈灼推門進去,看見棠隱時,如臨得到救兵一樣,緊忙喚她:“王爺回來了,在前廳醉的很,你快來給我搭把手”。
棠隱緊隨在沈灼身後,不用近身江孝珩,遠遠的就聞到了濃重的酒氣,兩個人攙著扶著將江孝珩架回前院屋裏,使了全力又將江孝珩平穩的安置在床榻上。
待江孝珩平穩的躺在床榻上,棠隱才開口說道:“大人也早點回去歇息吧,這裏交給奴婢就是了”。
沈灼有些不放心,怕她一個姑娘家照顧不了酒醉的漢子,反複的問她:“你一個人真的可以?”。
“大人是習武之人,照顧人自然不拿手,早些回去吧”棠隱攬下了照顧江孝珩之責,又直轟沈灼回去。
說話的功夫,棠隱從屋外端來了一盆清水,擰幹了白巾替江孝珩擦拭臉頰,見狀沈灼未在說話,轉頭就走了。
擦淨臉麵,又幫其換下了衣裳,隻留了一身裏衣,蓋好錦被,轉身端著髒水出屋,等到一切都收拾利索時,已經是夜半時分。
勞累了一天的季子棠從承乾宮裏出來,直了直腰板,一個人拿著一盞宮燈穿越在漫長的宮內長廊裏,陣陣微風吹得樹枝沙沙作響。
一回到王府裏,腳步不停的紮進了蘅蕪苑裏,更是很快就倒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第二日一早,季子棠是聞著聲音起床的。
念奴來到季子棠寢房,極為小心的推開房門,又在床邊的隔幔前輕聲喚道:“姑娘,醒了嗎?”念奴知道季子棠睡覺比較沉穩,又是個貪睡的主兒,自來不敢輕易打擾她的美夢。
眼下情況緊急自然顧不得她的習性,總之語調十分輕柔,生怕惹惱了她。
季子棠聽見有人叫她,忍不住翻了一個身,稍有不悅的嚷道:“再讓我睡會”。
“棠隱姑娘被主子爺從前院屋裏扔出來了,甚是難堪,姑娘起來去看看吧”季子棠猛然驚醒,撩開簾子,腦中一片混亂:“你剛剛說什麼?”。
念奴臉上不禁一紅,有些難為情的又重複了一次:“今早以冬姑娘去屋裏伺候主子爺起來時候發現的......”以冬原以為躺在江孝珩身邊的人是季子棠,二話沒說就退身出屋,可就在出屋之時,發現地上的錦鞋不是季子棠平日裏穿著的,這才知道是另有他人。
目光細細的打量,呈現在眼前的人竟然是棠隱,一時沒忍住便驚了神出聲。
王嬤嬤這時已經帶以冬下去領板子了,而棠隱則是被江孝珩一氣之下扔出了屋,院子裏圍著一眾的丫鬟小廝,任由王嬤嬤也不敢私自處理,隻好讓念奴來尋季子棠出麵解決。
季子棠顧不上梳洗,隨便換上了一件衣裳,邁著細碎的步子趕到前院。
棠隱隻身一件裏衣,跪在院子裏,一旁婢女小廝指指點點的聲音起起落落,大家見到季子棠前來,紛紛閉嘴不再多言。
念奴揮下人們離開:“都別看了,各自下去忙吧”又將搭在臂彎的袍子落在棠隱身上。
順著摔打聲音,季子棠一人進屋,江孝珩極為震怒,恨不得一鞭子打在那賤人身上,若不是無法言語,這會兒早已口中開罵。
屋外的哭哭啼啼聲音更是讓他心中怒煩,丟了一張寫著:“立馬讓她消失”的字樣扔給季子棠看。
季子棠手裏握著宣紙心中忍不住替棠隱不平,皺著眉,氣道:“好歹也是睡在主子爺身邊的人,怎麼就非得潛她走”江孝珩聽聲,更是又氣又急,恨不得立馬開口朝她嚷道:“爺隻想睡在身邊的人是你”。
可奈何季子棠看不明白他的心。
“我先帶她回去了解一下事由”季子棠尋思,怎麼也算是他的女人了,這要是趕出王府,來日棠隱氣急敗壞隨處去說,到頭來還不是丟了他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