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鍾離現在,則在趙屹焱房間裏麵坐著,給他說七公主的事情。
“胡鬧,這種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那個什麼侍郎的,把所有的髒水全部潑在你身上怎麼辦?來人,給本王更衣。”
趙屹焱聽了七公主的事情沒說話,倒是在聽到鍾離惡整王侍郎這件事情之後,勃然大怒,當即就叫人進來。
鍾離有些無奈地擺擺手讓人重新下去,有些氣惱地伸手將趙屹焱重新按在了床上。
“大哥,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這件事情你出麵不合適,隻要你出麵了,怎麼樣都是你的錯。皇帝那個人你還不明白麼?如果不是你現在還有一點用處,恨不得直接弄死你呢!”
還有,萬俟明給自己的東西,分明是不懷好意。
皇帝如果知道萬俟明在慶陽王府這麼長時間,必定能猜到他們已經知道了內情,就算趙屹焱現在再有本事,估計也會直接弄死,毫不留情。
上位者,不狠不立足。
“但是,這件事情你做的不妥當。而且,萬俟明真的會把人送過來麼?我看不見得吧啊?”
趙屹焱可不知道鍾離在背後做了什麼小動作,隻擔心地皺起眉頭,在他心裏麵,鍾離聰明,能幹,可對於朝堂的詭譎卻並不懂。
單看他明明知道皇帝不好,還在殿前失火的時候衝進去把皇帝就出來的事情就知道,而且,一心一意為他,甚至於自己挨了打之後還不計前嫌地救了七公主,現在腿腳還落下了毛病。
慶陽王腦補的功力很牛,短短一瞬間的功夫,講這些全部想了一遍,感動的眼睛通紅一片,不過卻是越想越擔心,越想越害怕。
他一定要好好地,不然鍾離雖然聰明,可這麼單純,要是被人害了怎麼辦?
鍾離如果知道這些,估計會笑彎了腰。
自己一點也不單純,更不單蠢。
“他不送,就逼他送。大哥你放心,你盡管養好身體,如果你倒下了,我身後就沒了強有力的後盾,到時候揉圓捏扁,也隨了人家。”
原本趙屹焱就擔心,如今再聽鍾離這番話,哪裏有不應的?
反正外麵天也沒塌下來,暫時就這樣吧!
他先把身體養好,等到好了之後,再好好教訓那起子人。
鍾離好不容易哄好了慶陽王,眼看著趙屹焱沉沉地睡了過去,就見到如墨賤兮兮地站在門口朝著他一通擠眉弄眼。
他緊擰著眉頭走過去,等帶著如墨走遠了之後才狠狠地啐了一口。
“瞧你那樣子,我是這樣教你的麼?”
“嘿嘿,二公子我這不是高興麼?”
“告訴他了?”
鍾離瞥了如墨一眼,在後花園一束開得熱烈的花朵麵前站定,手指慢慢的扶了上去。
“嘿嘿,說了!當然說了,而且還說了二公子當年做過的事情,您還別說,這個七殿下也算是能夠沉得住氣的,要是換做別人,估計早就已經跳起來了吧?”
不過,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鍾離一眼,咬咬牙試探著開口。
“隻是公子,那麼好的方子為什麼要給他啊?我們自己留著不行麼?我們還正打仗呢!他們從來鐵騎就很凶猛,我們不是對手啊!”
他是邊城人,父親打仗死了爹,後來母親改嫁,自己就被發賣了。
而且還在鍾離身邊呆了這麼多年,見慣了那些敵軍的可惡嘴臉,當然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鍾離撫著花朵的手倏然收緊,他冷笑著揪掉花瓣,放在手指間碾碎,任由那火紅的汁液順著指縫滑落。
半晌,她攤開手掌,微風吹來,手中的東西登時落下。
“有什麼不好?我隻是想要試試看……”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而如墨則好奇地看著鍾離,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什麼?”
鍾離的唇角慢慢上揚一個清淺的弧度,然後眯著眼睛轉頭朝他看了過來,似笑非笑地開口。
“謀國!”
什麼!
如果之前的兩個字是因為沒有聽清楚,而後麵的兩個字則是因為驚訝。
謀……謀國?
謀誰的國?
隻是,這次沒有人再去回答如墨了,等他從自己的震驚當中醒神過來,就見鍾離逐漸遠去的背影,他倏然心頭一凜,飛快地抬步跟上。
“二公子,您等等小人。”
鍾離老神在在地等著萬俟明來找自己,隻是,最先等到的,卻不是萬俟明,而是有些氣急敗壞的王侍郎。
“鍾離,你氣煞老夫。現在馬上讓老夫麵見慶陽王,不然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氣的臉色鐵青,胡子一顫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