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記者們一個個都麵露不滿,還有人小聲嘀咕質疑她是不是因為不受寵才什麼都不敢說,陸筱筱心頭一緊。
她和褚墨的確關係沒好到哪裏去,但是,絕對不能讓外人都認定她不受寵。
還不到時候,在外,她還要適當借用褚家和褚墨的名頭。
陸筱筱心思轉了兩圈,看似善解人意的說道:“阿墨同意我開這間畫廊,就是想讓我能自由一點,不要一直被褚家兒媳的身份捆著。如果諸位有什麼不滿,可以去找阿墨說,我不會有任何不滿。”
記者們全都苦了臉。
誰敢去找褚墨投訴,說他做的決定有問題?
那不是找死麼!
“褚夫人,是我們冒犯了,還請您和褚先生見諒。”
“無妨。”陸筱筱大度的一擺手,她一邊邀著記者往畫廊裏去,一邊振振有詞的說,“報道開天窗總是不好的,不如各位進畫廊看看,畢竟有不少名家之作,也許能寫出點報道呢。”
蘭恩銘聽到她這句話,忍不住扭頭捂嘴笑了好幾聲。
娛樂版和財經版的記者,進一個畫廊能采訪到什麼?
偏偏這些人還不敢不進去,怎麼說提出邀請的人也是目前大家都默認十分受寵的褚夫人啊!
招待完那些強顏歡笑的記者們,陸筱筱有些疲憊的回了自己在畫廊的私人畫室。
蘭恩銘跟著她身後進去,看到陸筱筱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憔悴,忍不住問道:“你和褚墨有什麼不愉快嗎?”
正在往調色板上擠顏料的陸筱筱若無其事的聳聳肩:“沒什麼,隻是有些早就該明白的事情,卻到了現在才想通而已。”
就像是褚墨可以隨隨便便就因為心情不好而把她從車上轟下去,未來的某一天,他也隨時可以一言不合就把她從這段婚姻裏趕走。
所有的主動權,從一開始就都掌握在那個男人手裏。
“老蘭,最近我可能都不太能抽開身,畫廊就還是要辛苦你了。”
陸筱筱執筆在畫布上鋪灑上一層層絢爛的色彩,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
怎麼就忘了呢,最初這婚姻就不過一場待價而沽的交易,褚墨要一個完美的妻子,她需要的是走向自由的跳板。
僅此而已。
蘭恩銘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除了高超的手腕之外,對藝術超凡的感知力也是他吃這行飯的一項天賦。
陸筱筱每一筆的色彩都是那樣大膽又絢麗,可是那片如烈火延綿至天盡頭的晚霞,看上去卻隻會讓他覺得異常孤寂。
“沒什麼好辛苦的,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你要是愧疚,不如多畫些好畫給我。”
蘭恩銘神色輕鬆的和陸筱筱看著玩笑,心裏想著,陸筱筱這個嫁入豪門的婚姻,也和其他大多數豪門媳婦一樣,並沒有表麵上那樣風光吧。
“筱筱。”
半路把陸筱筱趕下車的褚墨開著車在城區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覺得不放心,得知她去了畫廊後,驅車前往。
隻是,畫室裏陸筱筱和蘭恩銘那副互為知己,相談甚歡的樣子,著實刺痛了他的眼睛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