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你確定這份調查不會有問題?比如有人放煙霧彈,或者是被誤導調查方向之類的。”
“你叫我名字就可以,我和你同年。”方樂生對陸筱筱生熟的稱呼糾正了一下,才開始捍衛自己的專業素養,“我調查的東西,從來沒有出過錯,不信你可以問褚墨。”
在看到褚墨沉著臉點頭後,陸筱筱腦子裏亂糟糟的。
她抬手比劃了一下,卻連自己也不知道想比劃什麼,最後隻是泄氣的把手在自己大腿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平心而論,陸筱筱是真的對蘭恩銘非常信任。
要將一家自己視為全部心血的畫廊交到身為專業經紀人的蘭恩銘手裏,假如不能信任他,那麼他們的合作關係就無法成立,最後隻會害了畫廊,而不會有任何好處。
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陸筱筱是真心把蘭恩銘當作一個可以深交一輩子的朋友來看待。
可是現在……
陸筱筱兩手緊緊握著,秀氣的眉頭皺得像是誰揉皺不能恢複原型一樣深。
她思來想去,還是不願意就這樣定了蘭恩銘的罪名,於是對方樂生問道:“轉賬人是老蘭,那麼其他證據呢,有嗎?”
方樂生看出陸筱筱內心十分掙紮,於是難得的主動將自己的調查過程全都解釋給別人聽。
“之前查到過一點東西,你們頭一次來的那天晚上就給阿墨送過去了,可是王飛順著追查以後發現全都是和這件事無關的。唯有這個,是我能確定絕對不會出錯的證據。”
礙於陸筱筱對蘭恩銘的維護,褚墨現在心情十分糟糕。
他把資料扔到桌上,這幾天第一次這樣主動的去盯視著陸筱筱的雙眼,對她問道:“蘭恩銘和你認識才多久,你有必要這麼護著他嗎?”
陸筱筱心情正是最糟糕的時候,被褚墨這樣質問,懟人的話衝口而出都不用細想的就砸了過去。
“我和你結婚到現在也沒多久,你不是也為了我留在有炸彈的房間裏了?”
“陸筱筱,我和你是夫妻,他和你是什麼?能放在一起對比麼?”
褚墨臉部肌肉瞬間繃緊,他眼底仿佛有一片蔓延的冰原,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同兩顆冰冷的琉璃珠,渾身都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之前陸筱筱一次次的說她和蘭恩銘隻是合作關係,唯一的聯係就是畫廊,他全都相信了。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時候開始,夫妻跟合作夥伴這兩種關係可以放在一起類比了。
更何況,她竟然拿蘭恩銘和他放在一起類比?
陸筱筱把話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在看到褚墨仿佛成了一個隨時要爆炸的冰球之後,更是後悔自己不過腦子亂說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想要解釋,組織了一下語言就發現大概隻會越描越黑,於是幹脆的說道,“是我說話沒過腦子,你別放在心上。”
褚墨隻覺得這女人真是話說的輕巧,一個做丈夫的,憑什麼在這種時候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