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大概這輩子做夢都沒想過,他也有被人抽巴掌的一天,尤其還是被他的妻子給打了。
淹沒理智的醉意漸漸退去,剩下的就是他滿滿的驚訝與憤怒。
“陸筱筱,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嗎?”
褚墨那雙琉璃球一般的黑眸流轉著懾人的寒意,他連名帶姓的叫了陸筱筱的名字,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從他口中說來,就已經足以令人感到畏懼。
可是,陸筱筱又怎麼會是僅憑著褚墨一句話就輕易被嚇退的女人,若是那樣,她當初就會因為褚墨的“名聲在外”而死活不敢嫁給他,而不是主動找上褚墨,簽下一張結婚協議。
“那你又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嗎?褚墨,你憑什麼這樣侮辱我?”
陸筱筱冷靜到有些可怕,目光清明的回視著還壓在自己身上的褚墨,語氣裏有著被侮辱人格後難以完全掩飾的憤怒。
她的確感謝褚墨和她結婚,為她撐腰,幫她要回了母親和爺爺的遺物,也因為褚墨那些不知算無心還是有意的舉動,而對他產生了一些協議中早就規定不該產生的感情。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陸筱筱會是一個願意為了感情而拋棄尊嚴的女人。
不止現在不會,而是永遠不會。
陸筱筱的敵意輕易戳疼了現在還情緒不大穩定的褚墨的內心深處,他憤慨的說道:“我說錯了?蘭恩銘身上嫌疑那麼重,你真的動腦子考慮過是不是要懷疑他嗎?!”
褚墨低下頭,與陸筱筱鼻尖貼著鼻尖,彼此呼吸交融,陸筱筱能從他冰冷中卻帶著憤怒的眼眸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褚墨,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說法很可笑嗎?難道你對你的合作夥伴會毫無信任,第一時間就把所有罪名都往他身上推嗎?”
褚墨冰冷的眼底醞釀著可怕的風暴,他放慢了語速,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在你的丈夫和你的合作夥伴之間,你選擇相信他?”
麵對褚墨這樣的問法,陸筱筱一時間啞口無言。
的確,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蘭恩銘不利,如果她能冷靜下來就會想到,即便是她十分信任蘭恩銘,真正該做的也是積極調查,而不是這樣和褚墨僵持。
陸筱筱閉了閉眼,她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像她自己,她稍微放軟了一點語調對褚墨說道:“阿墨,蘭恩銘和我們無冤無仇,他並沒有理由這樣做,不是嗎?”
然而,她這樣的軟化對於褚墨而言,並沒有什麼用。
雖然她剛才的那一巴掌讓褚墨腦子稍稍清醒了一些,但實際上他現在也不過就是處於醉酒與清醒之間的那個邊界線,思考方式還是相當一根筋。
褚墨的眼底醞釀著可怕的風暴,他放緩了語速,聲音低沉地喃喃說道:“說到底,你就是相信他,不信我。”
陸筱筱看到褚墨的表情,心裏頓時升起了一陣警惕,她剛想要盡快掙脫褚墨在說話時候力道有些放鬆的鉗製,就被發現她這一動作的褚墨以更加蠻橫的態度給按在了地上。
“阿墨,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