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筱筱連珠炮似的問了一串,一雙清澈的眸子裏分明染著怒色。
她這幾天因為褚墨擔驚受怕的,褚家和陸家一起向她施壓,水城多少人蠢蠢欲動。
如今褚墨醒了,卻還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簡直就是在一桶處於爆炸邊緣的火藥上扔了個煙頭,這火藥“嘭”的一聲,把他炸了個頭暈腦脹。
褚墨略顯為難的看著陸筱筱問道:“要聽實話?”
“你說呢?”陸筱筱看他要坐起來,動作飛快的給他在背後墊了個枕頭,隻是那語氣還是相當衝。
褚墨苦笑道:“你那個咖啡也太膩了,下次緊張的時候換個別的紓解方式,不要一直給咖啡加奶加糖。”
等了半天病情自述,結果就是收到一個咖啡太膩的投訴,陸筱筱覺得自己憋在胸腔的一口氣就跟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噗”的一下就散了。
“我又沒讓你喝。”陸筱筱不大自在的嘟囔了一句,當時她也挺奇怪的,褚墨的潔癖她見識過很多次了,這人竟然會直接喝她喝過的咖啡,簡直讓人覺得褚墨是不是被砸壞了腦袋。
陸筱筱無奈道:“那你身體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沒什麼了。我睡了多久,當時到底怎麼回事,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什麼事?”
褚墨活動了一下胳膊腿,除了後背上的傷口其實還挺疼意外,其他的都還好,不過,他並不打算把傷口還在疼的事情說出來讓陸筱筱跟著擔心。
“你昏迷了八天。事後警方調查,是有人提前在江姨那小飯店的煤氣管道上安裝了炸藥。”
陸筱筱的語氣裏帶著幾分蒼天保佑的慶幸,她這個人不信命,但是這一次,也不得不說,多虧了老天開眼。
她繼續對褚墨詳細解釋道:“第一下爆炸的時候,橫在前麵門臉和廚房之間的房梁就帶著中間的那麵土牆一起塌了,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隔絕了後來爆炸造成的危險。還有就是,江姨的小飯館是老式的,後廚並沒有接上現在城區的那種整體煤氣管道,而是需要自己去找煤氣站灌氣。那天的煤氣管不是滿的,江姨那幾天心煩意亂,忘了去煤氣站拿灌滿的兩個煤氣罐了。不然的話,我們恐怕就是不被炸死也會被燒死。”
褚墨點了點頭,想到另外一件事,對陸筱筱問道:“王飛呢,他沒事吧?”
“他和周天天還有江姨都在醫院裏呢,沒什麼大事,都是皮外傷。”陸筱筱伸手摸了一下褚墨從肩頭繞下去的紗布,心裏不是滋味的說道,“咱們幾個人裏,我受傷最輕。你當時護著我,把我保護的很好。”
明明陸筱筱的褚墨隔著紗布,可是,褚墨卻覺得,那隻如玉的小手一下子就摸到了他的心口,像是一隻收了尖利爪子的貓,在用那柔軟的肉墊一下下的蹭著他心頭那塊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