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褚墨不斷感覺到有人從他們身邊擦撞過去。
“王飛,往左邊走!”
不安的預感在他心裏升騰起來,褚墨緊緊的把陸筱筱抱在懷裏,不給任何人傷害她的機會。
這個時候他們不能和其他人一起往門口擠過去,那裏現在大概就像是超負荷的水壩,隨時可能發生嚴重的踩踏事故,過去就是找死。
而往左走,那邊剛好是宴會廳角落的空地,十分適合他們熬過這一段混亂。
感覺到褚墨的緊張,陸筱筱也有點不安起來,她在褚墨懷裏喊了一聲:“阿墨?”
“沒事。”
褚墨在黑暗中吻了吻陸筱筱的頭發,但是他的身體卻突然僵硬了一下。
“阿墨,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陸筱筱聽到自己耳邊有一聲痛苦的悶哼,也察覺到褚墨抱著她的雙手驟然收緊像是鐵箍一樣,勒得她骨頭都疼了。
如果不是發生什麼變故,褚墨不會這樣。
“我沒事。”
褚墨聲音裏壓抑著一絲絲快要察覺不到的痛楚,背後冷意襲來,他在黑暗中全憑直覺向後抱著陸筱筱往旁邊轉身。
左肩傳來劇烈的疼痛,但是他卻仍舊死死抱著陸筱筱沒有撒手。
與此同時,王飛的喊聲也在不遠處傳來。
“有埋伏!都小心!”
“阿墨,你不要管我!”
空氣中的血腥味彌漫開來,陸筱筱快要急瘋了,她已經知道肯定是有人暗中對褚墨下手,可是褚墨為了保護她,恐怕是在用他的身體做盾牌,將她保護住。
她不敢掙紮,害怕影響了褚墨的動作,讓他受傷更重。
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刺鼻的血腥味,以及褚墨時不時發出的悶哼,讓陸筱筱平生第一次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無助到想要哭。
褚墨的聲音裏帶著忍耐,卻仍舊含笑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胡說,我不管你,還有誰會管你?”
陸筱筱回不上話,她知道了,她懂了。
她再也不說要和褚墨離婚了,可是,還來得及嗎?
現在埋伏的殺手絕對不止一個兩個,王飛他們也都被絆住了,褚墨帶著她這樣一個包袱,接下來要怎麼辦?
人是一種擁有無限潛力的動物,陸筱筱這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頂多也就摸摸菜刀的人,在這種極限的環境中,居然清晰的聽出了從身側傳來的破風聲。
距離太近,絕對躲不開。
這是陸筱筱的第一反應,也是褚墨的。
就在褚墨又要用身體強行擋去這一刀的時候,陸筱筱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
“阿墨,我愛你。”
褚墨的動作因此而凝滯了一刹那,也就是這一刹那,讓陸筱筱從他懷裏消失了。
有人在一刀刺中陸筱筱之後,十分迅速用力的把陸筱筱從褚墨懷裏拉走。
“筱筱!”
黑暗中,褚墨懷抱一空,隻覺得心也跟著徹底掏空了,他焦急的大喊了一聲,可是陸筱筱卻沒有給他回音。
他徹底放棄了之前的理智做法,開始像個瘋子一樣在黑暗中衝撞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