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
陸筱筱脫口喊了褚墨一聲,兩手緊緊攥著褚墨的胳膊,眼睛卻是死死鎖著褚建民的帶著陰毒的眼。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褚墨聽陸筱筱忽然大喊,當即放下不足重視的褚建民,擔心的問道,“是不是身上還有傷口?”
褚建民看著眼前這一幕,嘴角一跳,對著陸筱筱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我沒事。也不算是被綁架,當時是我帶著他下車的。”陸筱筱帶著些許狼狽避開褚建民的眼神,神態有些僵硬的對著褚墨笑著搖搖頭,不想讓褚墨和褚建民之間的矛盾在這個時候激化。
然而,陸筱筱這一反常態的模樣,卻讓褚墨臉上的表情越發高深莫測起來。
“所以,你想讓我放過他?”
“對。”
再繼續堅持不追究,絕對會讓褚墨起疑心。陸筱筱非常清楚這一點,可是,褚建民放在照片上的那隻手,卻讓她不得不,或者說是讓她必須堅持下去。
書房裏三個人僵持著,王飛帶著人站在書房門口,沒有任何人敢進來打擾。
過了兩三分鍾,陸筱筱滿心擔憂褚建民會沉不住氣,把剛才的照片給了褚墨,幸好,褚墨在這個時候忽然神色陰沉的拉著她的手朝門外走去。
高度神經緊繃之後的驟然放鬆,再加上此前帶傷奔波,最終讓陸筱筱身體一軟,向前栽了過去。
“筱筱!”本來還神色凝重看都不看陸筱筱一眼的褚墨眼神裏有一瞬間的慌亂,身體反應快過腦子的將陸筱筱一把給撈在了懷裏。
褚建民破解了危機,又見到這麼一幕,想到今後陸筱筱和褚墨將會麵對的處境,忍不住心中的得意,對褚墨說道:“阿墨,趕快帶侄媳婦去看醫生吧。”
褚墨將昏倒的陸筱筱打橫抱在懷裏,頭也不回的對褚建民留意下一句讓他如遭雷擊的宣告。
“從現在開始,你在分公司和總公司所有的職務,都被解除了。”
跟隨著褚墨闖入褚建民家中的人如潮水退去一般迅速離開,留下的隻有在他們暴力闖入後,一片狼藉的宅邸。
天色漸暗,褚建民的書房中卻沒有開燈。
淒冷的月色在書房裏映照出微弱而陰冷的光,褚建民僵坐在書桌後麵,他借著月光看著桌上擺著的那兩張照片,醜陋的麵孔上掛著猙獰的笑容。
寂靜得如同墳墓的書房裏,響起褚建民憤恨而陰狠的聲音。
“我等著看你們到了地獄,還能不能對我如此放肆!”
另一邊,褚家。
陸筱筱昏迷後一直深陷在無法逃脫的噩夢之中,褚建民給她看過的那些資料和照片都化作了無比真實的畫麵,如同鬼魅一般追逐著她。
一會兒是夢到她媽媽和褚墨的爸爸以年輕時候的樣貌站在一起,一會兒是夢到褚建民拿出的照片中褚墨爸爸陪著她懷孕的母親去產檢。
再然後,她夢到了褚建民最終還是將那些資料和照片,全部都給了媒體。
水城掀起一陣軒然大波,褚墨與她都成了眾矢之的,因為她當初找上門來自薦成為褚墨的妻子,讓他成為了所有人的笑柄,受盡所有人的不恥和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