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筱筱被褚墨拉著走,剛才經曆的那件事讓她心累。她知道兄弟相殘,至親想殺,但是沒有親眼看過。
方家隻是眾多豪門大院中的一個,在豪門之中,這樣的事層出不窮。
不可避免的,她想到褚墨。他的童年少年時代度過的該是怎樣的歲月?是否每天提心吊膽,是否事事不隨人願?
正想著,前方的人猛地停下。陸筱筱沒來得及刹車,一鼻子撞在他身上,瞬間鼻子一酸。
“阿墨,你做什麼?”她這麼問著,順著褚墨的目光向前看。前方是一個人的背影,黑衣黑褲,手上還有一把黑傘,全黑的裝束與炎熱的夏季格格不入。
可陸筱筱一眼就認出那人是誰,他就是那個認識自己的人。就是他幾次三番綁架自己,又救過自己。
下意識地就要去追,被褚墨攔住。“已經安排人去追了,你別急。”
定心丸一樣的一句話,陸筱筱漸漸平靜。
她知道方成才雖死,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解決。
第一點就是關於那個德國恐怖組織,方成才的人雖然承認他們冒充,可也承認了另外一點。當初冒充的人不隻是方成才的人。自方成才出事以來,不隸屬於方成才的那群人好像憑空消失一般,再不見蹤影。這一點,讓人在意。
第二點,方家的合夥人是誰?顯然這件事除了方成才,沒人全部知道。方老也隻是知道一部分。
第三點,是誰在安琪的酒裏下毒?方成才什麼都承認了,在這一點上卻死不鬆口。或許他說的是真的,他隻安排了車禍,並沒有安排毒殺。
陸筱筱腦子裏全是漿糊,被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情填滿。隻覺得眼前的亮光被人擋住,抬眼正對著褚墨的眼。
褚墨的眼神很溫柔,“別想了,先回家休息。”陸筱筱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透,能堅持到這個時候估計快到極限了。
果不其然,陸筱筱覺得自己頭暈眼花,伸手抓住褚墨的手臂,將頭靠向他,“我走不動了。”
話沒說完,被褚墨攔腰抱起。陸筱筱覺得在大街上很丟人,可褚墨的手臂猶如銅牆鐵壁,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無奈,隻能厚著臉皮,任由他抱著。
陸筱筱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褚墨說話,沒什麼邏輯,“阿墨,最後方幼薇衝出去的時候,是你讓他們故意放了水嗎?”
否則以方幼薇的身手,不可能直接傷到方成才。警衛人員的反應速度比她更快才對。褚墨答,“不是我”
“哦”陸筱筱應了一聲,“那該是方樂生了。”
其實警方不願意涉入豪門貴族的爭鬥之中,因為任何一個豪門貴族,都有數不清的盤根錯節的勢力。一旦沾染,很難脫身。所以,豪門之間自己解決問題是他們希望的結果。
今天的事就是這樣,方幼薇親手做出的選擇,免了警方很多麻煩。而方幼薇自己,一定會備受良心的拷問,方家也斷容不得她。
關於生死,豪門之間有自己專門的法則,這是公開的秘密,誰都知道。
一回家,陸筱筱倒頭就睡。睡夢中是沾滿了血色的事實,一會兒是方幼薇尖叫著舉刀,一會兒是方成才口吐鮮血,用盡全力地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