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樂生看著他,還是一臉平靜。隻見他緩緩地擦了擦被王飛揍過的臉頰,一轉眼目光冰寒,“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捏造加假證,企圖將方成才逼進死路。”王飛幾乎跳了起來,逼視著對方的臉,“我的不對嗎?”
陸筱筱心中大驚,她以為方成才的事情今天不會提起,就算是提起也不該是現在這種情況。
王飛和方樂生兩個對峙著,雙方都不相讓,劍拔弩張。
正是在這樣劍拔弩張的環境中,方樂生忽然扭轉視角,以極快的速度瞥過陸筱筱的臉,繼而將視線停在褚墨臉上,說出的話卻是給王飛聽的。
“企圖?我用得著企圖?方成才該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還用得著我來企圖?你說我捏造假證?你怎麼不說自己分辨不清,輕易地就相信了我給你的東西?”後麵半句語氣嘲諷,“比起我,你更怪你自己。”
王飛笑起來,滿眼的落寞,“這麼說你是默認了?”他扭臉就看著褚墨,“阿墨,你也知道?”
褚墨沒有回答,可沒有回答也是種承認。
“我把你們當成是兄弟,想不到你們都有事瞞著我。”王飛說著話,往嘴裏塞了個餃子,頃刻之間眼淚就掉落下來。他說道:“這餃子,真他麼難吃。”
方樂生開了口:“方成才罪有應得,就算是沒有白蘭地的事,他也必須下地獄。”他說著便扯過王飛胳膊,“我確實是做了假證,那麼你,作為正義的夥伴,是不是要把我也送進監獄?”
王飛一怔,解釋的話脫口而出,“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一撓頭,眼圈又是一紅,“我氣的是你們都瞞著我。”
“方成才死了,方家敗了,方樂生你小子想要的都實現了。”王飛越說越激動,眼圈紅了又紅,往桌上重重一趴,“我替你高興啊。”
陸筱筱聽出他語聲中的哽咽,隻見方樂生慢條斯理地看向王飛,口中嚼著滿是芥末的餃子。嚼著嚼著,他眼中便流出淚來。
“方成才死了,方家沒了,我以為我比誰都高興。”方樂生臉上掛上淚痕,他也不去擦,隻盯著遠處發呆。
沒有人說話,漸漸的又有語聲響起。說話的還是方樂生,“可是現在,我沒有覺得很高興,相反的,甚至還有些傷心。”
畢竟至親骨肉,饒是再多的深仇大恨,親眼目睹曾經的親人離世,也免不了傷心。這種感覺,陸筱筱也清楚。
褚墨拉了她的手一下,看向方樂生的時候卻換了另外一個話題,“方幼薇最後的刺殺,是你引導的。”這句話沒有疑問,說出來便是全然肯定的語氣。
方樂生看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隻見他笑著,滿臉淚痕,滿目蒼涼。
“當你知道自己的母親被人奸·淫,自己的身世又是這般的難堪,我問你褚墨,你會怎麼做?”
陸筱筱緊緊抓著褚墨的手,褚墨安撫性地拍拍她,堅定不移,“我還是我當年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