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一個激靈,心說,方樂生你可長點心吧。人阿墨今天可保持著很好的紳士形象呢。倒是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形象肯定崩壞了。
像是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方樂生晃著腦袋,“他今天沒哭,不代表以前沒哭。我今天是哭的慘了點,那是因為我是事件的中心。況且,誰會計較我一個殘疾人的行為?你雖然哭的也慘了點,但是這跟你以往的形象並不衝突。”
“所以說,隻有阿墨哭了,才有形象崩塌的危險。”
王飛被噎的說不出話了,方樂生言下之意,他就是個不會掩飾情緒的傻子,就算是大哭特哭也是正常現象。
有點不服氣,都是男人,憑什麼有人能做男神,自己就是男神經?
“你說的也對”王飛摸著鼻子,“阿墨也有哭的不是人的時候,當時的形象跟現在一點也不一樣。”
方樂生瞪了他一眼,“王飛你摸鼻子幹嘛,人緊張才會有這種小動作。你說的實話,緊張什麼?白白給阿墨看笑話。”
陸筱筱幾乎被逗笑了,有些異樣地看向方樂生。他今天很不一樣,以前都是謙謙公子的模樣,今天倒是多了幾分真性情。
心下了然,他這是漸漸對自己敞開心扉了。以前都是端著架子,直到今天才顯露出真實的模樣。
“阿墨,你在這裏哭過嗎?”陸筱筱問。
褚墨身子一僵,看來今天是躲不過這個問題了。但是自己說又有點難以啟齒,他的目光放在王飛身上,“你還是問王飛吧。”
方樂生在一旁挑眉。褚墨看他,目光交彙之間已經交流幾個回合。
——王飛說話的時候你不準開口。
——你緊張什麼。
——我不緊張,隻是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必定添油加醋。
——你未免太不信任我了。
——信你才有鬼。
剩餘兩人都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交流,那一邊王飛已經說開了。
“我們仨在家裏都不受寵,年夜飯在家裏也沒人管,所以經常聚在這兒。芥末餡的餃子是阿墨想出來的,那時候他跟黑社會老大一樣,平白無故的感傷麵子上掛不住。想來想去找出這麼個完美的理由。”
“紅糖餡的餃子是最後吃的,最後哭完了吃點甜的,告訴自己生活還能繼續,苦中也有樂。”
“阿墨他一般是不會哭的,隻有一次,他半夜三更在這裏出現。拖著我們倆一起,灌了大半瓶芥末,喝了整整一地空酒瓶,眼睛紅的不像樣子。”
陸筱筱心裏一痛,褚墨拍拍她的肩膀,告訴她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王飛繼續:“後來我們才知道,那一天他和自己老爸鬧翻,差點被他老爸殺了。我們仨從天黑喝到天亮,喝的不省人事。”
“然後在好不容易醒來後,我們仨都發了重誓。自此以後痛改前非,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現在想想,當時雖然熱血,就是有點傻。”
陸筱筱下意識地問道:“你們發了什麼誓?”
“這個……”王飛看看褚墨,褚墨接過話茬,“他們倆的誓跟我們沒關係,至於我的……”他說著貼近陸筱筱耳邊,聲音極小極清晰。陸筱筱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