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筱筱,你不能因為陸老是你的親人,你就這樣偏袒他。你別忘了,當初也是你說的,褚墨是你在這世上最重要的親人了。”
陸筱筱眼皮子抬起,“我看你真是吃錯藥了。”
“你怎麼不想想,這種事怎麼會是褚墨一個人的錯?陸老當時也是下了殺心的,要不是褚墨命大,他未必能活到現在。”
顏胤盯著陸筱筱的臉,“你想想,要是褚墨沒有自衛,現在躺在棺材裏就是他了。若是他死了,你該以什麼表情去麵對活著的陸老?”
“啪”的一聲,陸筱筱將酒杯重重地擱在說麵上。玻璃和玻璃相撞的聲音清脆又很刺耳,她忽然間冷冷地笑,“我竟然不知道你有這麼一顆悲天憫人的胸懷。”
顏胤聽出她話裏的嘲諷,她是在嘲諷自己多管閑事,將不屬於自己的管轄範圍內的事情也提到台麵上來。
顏胤眯著眼,這一次他確實是管的有點多。但是他跟陸老不是沒有接觸過,陸老給他的印象就是那種藏得很深的人,或許陸老的慈愛和善良都是假象,陸正先的每一項計劃都有陸老參與其中。
試問,朝夕相處的父子,真的會有那麼多隱瞞的天衣無縫的計劃嗎?顏胤不相信陸正先的計劃和算計陸老一點都知道。
陸老應該知道的,可他在美國的時候卻表現出一種完全不知情的狀態,這難道還不值得懷疑嗎?
況且,自從被救之後,陸老也從沒提及他為什麼還活著的理由。他當時詐死的時候,陸筱筱身邊的一切都還沒變。可自他一死,陸筱筱嫁給褚墨,開始經曆各式各樣的事情,誰能說這隻是個巧合嗎?
顏胤心裏的懷疑滾雪球一樣的越滾越大,他知道褚墨也能想得到這些。不過褚墨的那個身份,是萬萬不能跟陸筱筱說起這些的。
說不定正是因為褚墨當初沒有說,所以現在才被迫背負起這甩不掉的罪名。
褚墨回國的那一天他正好也去醫院換藥,兩人在走廊裏見過一麵。顏胤對天發誓,當時褚墨的狀態十分的不好,似乎馬上就會倒下。
他當時隻以為是褚墨在美國又遇到了仇家,所以才要將他置於死地。現在想來,怪不得褚墨當時眼裏除了冰冷還有一股灰敗之色。
顏胤想,褚墨很可能在那個時候,就想到了他和陸筱筱會有今天的局麵。
褚墨想到了,可是他沒法改變。這就等同於褚墨已經知道自己的死刑時間,他在一分一秒地等著行刑時間到來。
那份等待和絕望,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崩潰。
顏胤想了想,他還是挺同情褚墨的。好好的總裁不當,非要來招惹陸筱筱,現在可好,腦袋上一個擺脫不了的罪名,心裏一個填滿不了的破洞。
“唉”顏胤歎了口氣,“陸筱筱,我覺得你得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