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此時她的手上根本就沒有一點的肉,因為,她此時的手有的隻是骨頭和連著骨頭的筋,而這樣一隻“手”此時正怪異的伸直在龍千斤的前方,她的手中竟還握著她的長鞭。
這是什麼樣的刀法?竟可以達到如此駭人的地步?
刀無名這一刀給龍千斤帶來的傷害和震撼,遠比剛才一刀砍掉她的左手來得更是劇烈。
直到龍千斤不知道何時咬破了自已的嘴都還沒有從這一刀帶給她的震撼中恢複過來。
而反觀蕭紅塵,和刀無名的背剛才卻是一觸即分,落地後,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狂妄笑聲,隻為,他現在,早已笑不出來了。
他現在,竟已是全身的刀傷,身前,一片血肉模糊,橫七豎八的刀痕那麼顯眼的擺在他那本就顯得十分矮小的身上,帶起的肉翻卷起來,顯得十分的可怖。
最致命的是他眉頭正中的一道刀痕,深入腦海三寸,黃白之物不斷的外湧。
蕭紅塵的臉上此時寫滿了不信與不甘的表情,因為,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景,自己為什麼會落到如此的下場。
刀無名此時無聲的站著,如死神一樣,雖沒有半點的話語,但是帶給在場的所有人的心靈壓力卻是比戰之前更盛七分。
這才是刀無名,那個在兩年前隻身殺滅天風堂的刀無名,那個把殺人都差點化為藝術的刀無名。此時,刀無名臉上的那條刀傷讓他看起來更是的猙獰可怖,如九幽的修羅一樣讓人心頭狂跳不止。
殺神刀無名。
而此時正和楓血爭鬥不休的破軍顯然被刀無名的威勢所驚,這一驚,又讓他自身的氣勢再弱三分。
隻見得楓血一手巨劍大開大合,劍劍奪命,隻聞得一聲脆響,破軍手中的大刀鬮被楓血一劍從中而斷。而破軍還沒有來得及把驚恐的表情寫上臉,楓血的一劍已是從他的腦中一劈而過。
破軍整個腦袋都飛上了空中,剩下的軀體撲的一聲墜地而亡。
刀無名的身邊,隻見得龍千斤嘴唇劇烈的顫動,不斷的喃喃道:“手……我的手……這就是我的手嗎?……”但是馬上又是一聲尖叫,裏麵卻攙雜了一種無言的恐懼,“刀無名,你這個殺千刀的!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不一刀殺了我,我的手啊!……”
刀無名一陣冷笑,帶動那臉上的刀痕,讓此時的龍千斤有一種從心底升起的寒意,或許此時,龍千斤要後悔起為什麼要惹上這個殺星來了。
刀無名道:“我不殺你,隻是想讓你給我帶一個口信,就是告訴那些還想對刀某人及我兄弟楓血不利的雜碎,我刀某人現在再也沒有那麼好的耐性,隻要他們以後再敢來,我刀某人一定讓他‘享受’比這更刺激的死法。”
刀無名略一停頓後道:“滾!不然,現在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此時刀無名殺氣一放,四周的花草都不約而同的枯黃敗死,好象隻是在一刹那就經曆了一個四季,走到了生命的冬天一樣。
龍千斤心頭一寒,終於知道,此時的刀無名是多麼的可怕,要是再來一次這樣的殺局,就算是把她的頭砍下來,她也絕對不會來。
所以,她一轉身,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逃離了戰場。
龍千斤走後,蕭紅塵此時竟還沒有死,隻見得他喉嚨一陣咕咕的響動,以微弱的近乎聽不到的聲音道:“刀無名,在我臨死之前,我想……問一下,你……剛才用的究竟是什麼刀……法?”
說完此話,蕭紅塵的眼珠已是灰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縱是華佗再世,也是無能為力了。
隻見得刀無名慢慢的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蕭紅塵道:“這是刀某自創的破體無形刀之千刀不盡。你,是死在這種刀法下的第一人。”
蕭紅塵聽到此話後,臉色奇跡般的變得異常紅潤,但是,楓血和刀無名都知道,這不過是蕭紅塵紅光反照而已,他的死亡,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
隻見的蕭紅塵仰天大笑三聲,道:“好一個破體無形刀,好一個千刀不盡。好……”話未說完,頭一垂,已是斷了氣息。
刀無名雄軀一陣搖晃,體內的鮮血竟又再度流出,剛才的無敵氣勢一下子就消失到了九宵雲外。畢竟,剛才蕭紅塵那全力一擊,刀無名還是受了嚴重的內傷,體內的刀劍之氣,至此再也不受他的控製而亂竄起來。
刀無名臉露痛苦之色,楓血大驚,向前一步,扶住刀無名搖搖欲墜的身體,失聲叫道:“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