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李萌萌都不清楚的細節,這個素不相識的人怎麼知道的?
再說,我也不知道對我管用的東西對別人管用不。
李萌萌挺關心這件事情的結果,我剛出警察局她就打電話過來,我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她叫道:“你把那個神秘人的畫像拍個照傳過來我看看,不行我給發到網上去,朋友圈內通緝一下!”
“我們在明他在暗,要是惹怒了他,我們兩個很危險。”
“你放心,我自有妙招,你趕緊拍了發過來。”
我進便利店買了一瓶水,找了個座位坐下,拍了給她傳過去。
不一會兒,李萌萌回了個短信:“怎麼長得這麼像太平間的小萬師傅。”
噗,我一口水吞岔了,猛烈地咳嗽起來。
咳得雙臉發燙,我死死盯著她短信上的這句話,李萌萌一說我立馬就覺得像他,好像好像他。隻不過頭發全梳上去弄了個大背頭,戴上儒雅的金絲框眼鏡,穿了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渾身上下多了些看透人性的自信。
李萌萌又發了一條消息彈出來:“小萬師傅若是去拍個寫真什麼的肯定特別特別帥,照片看不出人傻。”
是的,自閉症不像唐氏症那種病麵貌大多長得一樣,拍照片根本看不出來。
要說萬生的工作有辟鬼邪的需要我相信,他也曾問過我手上鐲子的事,但是讓我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我隻能說,學醫的我做不到啊!
不過我還是去找萬生,把畫像拿給他看了。
他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還以為是我畫的他送給他的。
他歡喜地照著鏡子比對著畫像上的人,用手指比一副眼鏡,又把額發掀上去……
我無奈地說:“你這麼喜歡就送給你了,要不要我給你簽個名?”
萬生當真地去拿了隻筆遞給我。
我歎口氣,龍飛鳳舞地一揮,“好了。”簽的名字我自己都不認識。
萬生盯著看得很仔細,接過筆,在我的名字旁邊認認真真地畫了一個很圓很圓的圈。
很圓很圓的圈……今早也出現在我的桌子上,這個回念一閃,我自己都有些怕的發抖。
我小心翼翼地看著萬生,小心翼翼地問:“你經常和屍體呆在一起,有見過鬼嗎?”
“爸爸說,隻有心裏有鬼,外麵沒有鬼。”
我不依不撓:“那你見過嗎?”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胸上,有點遲疑地慢慢地說:“我心裏有鬼。”
“嗯?”
“每天晚上他都會出來。”
說的跟真的似的,我笑著問:“什麼鬼?出來幹什麼?”
他麵露難色,答不上來,我又問:“有隻鬼住在你的心裏,你怕不怕?”
“不怕。”
天真如他!
轉念一想,我覺得我最近或許真像是催眠師兄說的那樣,因自己非常恐懼而強壓了的恐懼重新生出來的恐懼而已,額,這麼說好像有點拗口,其實不難理解,外麵沒有鬼,都是自己心裏有鬼。
萬生說的話雖然簡單,卻直指核心。
如果我繼續堅持我這幾天這種偏執的想法,在別人眼中,我就是瘋子。在我自己眼中,我就是傻子。
想到這裏,心情豁然開朗,我應該去積極地治療了。
那位師兄既然是有名的心理治療師,時間是安排的很緊的,昨天加塞進去是因為李萌萌的交情,讓他加了個班,完事後我並未約下次診療的時間,現在致電過去,被秘書告知行程可能要排到下周了。
罷了,靠人不如靠己,好歹我也是醫生,選修過催眠治療這門功課,昨天還得到高手指點,昨晚不也實踐得挺好的。
如果李萌萌下班早點回家,我們倆還能在一起探討探討,共同學習切磋……好吧,其實我還是有點害怕,如果李萌萌下班早點回家,我在自我催眠後無論發生什麼有她守著都比較安全。
事實證明了一句話,小心使得萬年船。
我沒有想到我會衰到這個地步。
我一個人在家,被入室搶劫了,劫的還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