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麵的屋內飄出來一個女聲,“誰啊?”
出來個老阿姨。
劉豪趕緊說:“是我的一個朋友,您別出來了,去休息吧。”
“好,好。”老阿姨看了一眼李萌萌,轉回身去,叮囑劉豪:“晚上沒什麼顧客就關門了早點走,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會的會的。”
老阿姨進屋後,劉豪示意李萌萌出門說話,他搓著手,說:“高潔,你今晚看到事情別傳出去了,最好不要對李萌萌的爸媽提起,他們以為我在醫院加班。”
“那你為什麼在這裏?”
劉豪顧左右而言他,“說來話長,有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李萌萌追問:“那個阿姨是你親戚嗎?”
這個時候,來了個買煙的村民,劉豪推了一把李萌萌,“時候不早了,這附近也不太安全,你還是早點回去吧,以後再說。”
嘴上說著“再說”“再說”,神情卻是什麼也不想說。
李萌萌從這裏離開之後,到附近的一座橋上站了許久,夜色太暗,不知道她在看哪裏,在想什麼。
這就是李萌萌上我的身之後做的幾件事,萬生的轉述加上我的腦補,經過推理,確定她還沒讓萬生幫忙隱藏什麼不想讓我知道的事。
我逐一分析了這些事,覺得最可疑的還是劉豪晚上去的那家小賣部。
我平常的生活範圍隻在城東,基本上沒去過城西,受不了李萌萌不直接解決事情的墨跡樣兒,第二天我就抽了時間,往城西去一趟。
白天劉豪正常在醫院上班,小賣部是昨晚那位老阿姨守著。我進去買了瓶水,老阿姨看到我,笑著問:“你是昨晚上來過的那個姑娘吧?”
“是的,您記性不錯。”
“是劉浩的朋友?”
她說的劉浩是劉豪吧。我點點頭,“您是他親戚吧?”
老阿姨擺擺手,“不是,他在我這裏打工的。”見我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老阿姨說:“是不是奇怪我這麼個破店還請個幫手?嗬嗬,其實也沒什麼必要,我不過給了他一碗麵吃,他就記得我的好了,看我這把老骨頭晚上還要守店到一兩點,他自願來幫手,不要我給工錢,隻管飯,對菜也沒要求,泡碗方便麵都行,挺能吃苦的一個孩子。你是他朋友,有什麼好的工作可以給他介紹介紹。”
劉豪竟然在這裏扯了這麼大一個謊,那麼老阿姨說的劉浩必定不是我所理解的口音不同,而是他刻意用的一個假名字。
這個劉豪……怎麼李萌萌出事之後我感覺他都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
非親非故,不為報酬,隻為了一碗麵的恩情,他每天奔波得這麼辛苦還撒謊來幫老阿姨守店,這完全說不通啊。
和老阿姨聊了一會兒,老阿姨老伴兒已經過世,隻有一個女兒,聽說在外地打工。
難道劉豪來這裏的事情跟她女兒有關?
問老阿姨要了她女兒的照片看,不是我認識的人。
該了解的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假裝打了個電話扯了個謊,說我要接的朋友已經在附近,走的時候老阿姨還叮囑我要給劉豪留意正當的工作。
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李萌萌是知道的,她不直接告訴我,劉豪也隻想躲避,那麼,隻有問萬生了。
比較巧的是,我從小賣部出來沒走多遠,碰到了廖警官。
廖警官身姿挺拔,特別是穿著一身正裝英氣逼人,因為他給我的好感,順帶著看其餘的警察也順眼了很多。
“高潔,今天沒上班?”
“恩,晚班。”我往遠處張望,“這麼大陣仗,出警呢?”
“附近發現了一具死屍,在周圍走訪走訪。”
“死屍?”豈不是個大案子,“男的女的,怎麼死的?”
“女的。等法醫的鑒定結果。”他叮囑我,“社會總有些不安定的因素,女孩子出門在外要多注意安全。”
相比之下,我上次被搶還算是小事。其實他不知道,我好好地呆在家都有瘋子來取我的性命呢,我訥訥地幹笑兩聲,“一定一定。”
我在等公交車的時候,聽見幾個附近的居民在議論這個屍體,他們是一線圍觀的群眾。說是早上一個跑步的發現的,一隻野狗扒出了被埋在土裏的屍體,晨練者就報警了,剛才警察已經挖走屍體,還在這附近拉了警戒線。
“屍體早就腐爛了,看不出樣貌,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死者是位女性。”
“不會是遇到變態被那啥了吧?”
“別嚇我!這附近這麼亂?”
“哪有那麼恐怖,這裏雖然等著拆遷看著老舊,但幾十年間也沒發生過命案。”
這種案子,一般都是先查明死因,再確定死者身份。
這個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女屍被發現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城,走到哪裏都能聽見人們在議論,網站、電視、報紙也報道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