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他說：“你和小萬好像關係不錯。”
我心一顫，他不會指的是萬生說給我扣扣子的事吧？我尷尬地笑了兩聲，“他沒有朋友。其實和他混熟了也不會把他當做一個特別的人，他經曆的少，挺單純，就像一個小弟弟一樣。”
“把他當弟弟一樣關心，說明你人很善良。”
不知道他是真讚許我，還是沒話找話這樣說，還是——若有所指，我幹笑了兩聲，“嗯。嗬嗬。”
竟然又沉默了。
“那個——”我比劃比劃，“我先上去了，我還得——”
廖警官打斷我的話，不好意思地說：“哦你上去上去。”
我剛準備走，想起一件事，“那個，能不能冒昧地問一下，”
他認真地聽我要說的話，“什麼？”
我倒有點難以啟齒，“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有些沒想到，“我沒告訴過你？”搜尋了一下他自己的記憶，估計也想到我們從未聊過這件事，認真地說：“廖成華，成功的成，中華的華。”
我默默念了一遍，點點頭，笑說：“知道了。名字也是很正氣的名字。”
我回到家，萬生起身就要走，我正要拉住他，他還記得我戴著銀鐲子，一退三丈遠，“你幹什麼？”
我將鐲子取下扔在沙發上，連忙先拉住他，“你等一下再走，等一下。”
他不知道我要幹啥。
我悄悄關了客廳的燈，探出半個腦袋從陽台窗戶那裏往下看，廖警官的車還停在那裏呢，萬生現在不能走。
萬生一邊問一邊走過來，“你在幹什麼？”
他可不以出現在這裏！廖警官在的地方抬頭正好能看見我家的陽台。
萬生沒料到我突然上前推著他後退，我用力很大，他一個沒站住，往後坐過去，好在身後不遠是沙發，他隻是被我推著躺在了沙發上，而我就慘了，趴在人肉墊上，差點滾落地麵，還好我抓住了沙發背，把自己拉了回來。
萬生的聲音在我身下響起，聽起來又囧又急，“你想幹什麼？”
關燈，推到。
從他的角度來看我剛才的舉動，我一定像個瘋狂的女色狼。
我連忙動了兩下，試圖從他身上下來。
他皺起眉，十分不悅，兩隻手拉住我的脖子，往他胸前一拉，我的臉緊緊地貼著他的臉，他狠狠地吐出氣息，“你是想這樣嗎？”
我掙不動，整張臉不知道是因為用力還是因為生氣而滾燙發熱。
他力氣好大，拉住我，又逼視著我，“嗯？”
我不敢看他，臉又紅又熱，身子僵硬。我總不能說廖警官在樓下監視我吧？他本來就取笑過我的，得讓他倆互相不知道，把這事快點揭過去。
萬生的喘氣越來越粗，我知道他很生氣。
兩顆心在兩個胸膛裏砰砰砰地跳動，步調並不一致，好雜亂，我感覺那心與心的搏擊威力都能把我的身子震出去。
感覺到他的鉗製鬆了一些，我連忙連滾帶爬地離開他，離開他三尺範圍！
他從沙發上坐起，瞪著我，是真的，瞪著我。
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對峙了半晌，我都沒敢出聲。萬生默默整理好他的衣裳和單肩包，朝門口走去。
我第一反應仍是趕緊從陽台往下看去，還好！廖警官他走了。
大門砰地一聲關上，我的一顆心從高處滾落，有些失重。
萬生他……這麼氣惱是為什麼？
難道是氣我對他的事不上心？還是氣我真的好像一個隨便的女人？可我是為了不把我變成一個隨便的女人才那樣做的。廖警官對我撒謊，直覺告訴我他在我家樓下不是辦公務而是在監視我，他是不是從萬達那裏就一直跟蹤我們回來的？那麼應該也知道我對他撒謊了。
如果我是廖警官，我都決定追一個人了結果發現她和別人有曖昧關係，我肯定要再確定一下的。
都怪萬生，他硬插進來亂說話才把別人的關係變得這麼尷尬。
如果廖警官對我表白我可以考慮一下的，我也不能總不談戀愛吧，他人不錯，可以考慮，現在看來真的沒戲了。我沒怪萬生他還惱起我來了。
也許他真的是氣我不好好對待他的事。
哦對，差點忘了，我買了酒回來是打算喝了好睡覺，睡著了好向樊奶奶詢問，她見過萬生，知道萬生長啥樣。
我得趕緊去辦這件事，我可不是對他的事不上心，這件事本來難度係數就超級大。
在那白茫茫的地方，我見到了樊奶奶。
樊奶奶竟然也心情不好，她好像在抽泣，見我過來，連忙抹了抹眼淚。
“您怎麼了，樊奶奶？”
“沒，沒什麼，就是想起一些久遠的事。”
我猜，“和韓爺爺有關？”
她點點頭，“剛才他竟然在聽那支曲子，他還記得那隻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