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芳死了,田貴在醫院大鬧了一場。
自然是沒鬧出什麼名堂來,畢竟法院都判過了,他方不占理。
院方已經和田貴在警方的見證下交涉過,如果田貴還要再鬧,院方表示會將他告上法庭,追討那大幾十萬的醫療費。
田貴可是整整堅持了五年啊,就這麼放棄他不甘心。
劉春芳的遺體在太平間裏放著,他遲遲不領走。
劉春芳的事,我隻能幫到這裏。
空閑的時候,翻翻自己的計劃表,我到底要不要開始第二個?
徐璐那邊放的狠話不像是說著玩。
我需要主動找到宋濟川那邊去嗎?
我撐著頭,拿著筆在紙上胡亂畫著圈圈,苦惱ing……
“高潔?”
熟悉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傳來。
“門沒關。”我轉頭,看見廖警官熟悉的笑臉,出乎意料,“你怎麼過來了!”我趕緊扔下筆,“來來來,請坐請坐,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聽說你回來上班了,傷好得怎麼樣了?”
“都好了!生龍活虎的!”
他很誇張地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打量我半天,“嗯……看起來是好得差不多了,不錯不錯……”
我給他倒了杯水:“喝點水吧。”
“既然你好全了,就請我喝點水啊?”他故意瞪眼睛看我,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問:“那你想喝什麼,我看醫院的自動販賣機裏能不能買到,咖啡?”
他搖頭:“怎麼著也得把欠我的那頓飯還上吧,你可別賴賬,說好請三頓,大半年了還沒吃上!”
關於這件事,我還真不好意思,連連說:“抱歉!抱歉!要請的!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話還沒說完,他就搶著說:“現在就有時間,你沒看我轉踩著飯點來的嗎?”
我一看掛鍾,嚇道:“這麼快吃晚飯了?”
廖警官看我驚訝的樣子,忍不住問:“在忙啥呢,忙得連時間都忘了?”他瞄一眼我辦公桌:“寫報告?”
“寫不完的報告,寫報告隻有度日如年的心情,哪裏會忙得忘時間!我在發呆。那這就走吧,你想吃什麼?”
“泰國菜吧。”
“正好萬達那邊有個廣州蕉葉,”我脫白大褂,掛在椅背上,“快走吧,我們快到那裏去排隊!每次人都很多。”
廖警官笑:“急什麼,不用急。”
萬達商場離我們醫院不遠,走著過去就可以了。
我從醫院出去的時候,醫院門口的黑車上下來一個人。
他低著頭,迎麵向我走來。
看到他,我愣神在原地,直到……他抬起頭來看見我。
他終於來這裏了。
廖警官率先出聲打破這份對視:“你——”他才說了一個字,估計是想起來他一個身子兩個人用的事,不知道他是哪個,轉頭又問我:“高潔,不會這麼巧吧,來找你的?”
他應該還想起了我們的第一次吃飯。
宋濟川……他來醫院,應該不是找我的吧?他有那麼多重要的事需要去了解呢。
廖警官出聲,宋濟川才發現我是和別人一起走出來的,他的視線從我身上轉到廖警官身上,帶著完全的陌生。
我為他介紹:“這位是廖警官。”
廖警官看出他的陌生,“不認識我了?”
宋濟川看看他,又看看我,問我:“你們什麼關係?”
廖警官搶著說:“吃飯的關係。怎麼,你這次也要一起來嗎?”他無奈地對我說:“這可以稱為天意吧?”
廖警官對宋濟川的事一無所知,我考慮了一下,覺得有必要告訴他,遂附他耳小聲說:“他出了點狀況,現在是真的不認識你是誰。”
廖警官略帶驚訝地注視著宋濟川,偏頭小聲問我:“他是小萬,還是那個——”
“不是小萬。”
廖警官明白了大致狀況,沒有多問什麼。
第一次我們去吃飯宋濟川和小萬硬插進來他有點不爽,這次我們去吃飯,遇到宋濟川,廖警官沒道理無視他,不管怎麼說,宋濟川救過廖警官一命,是他的救命恩人。
於是他問:“我們去吃泰國菜,你有興趣一起去嗎?”
宋濟川問我:“介意我一起去嗎?”
不,我怎麼會介意,無論是誰,我都不會說介意吧!我愉快地歡迎:“當然可以啊,能在這裏遇到你也是緣分,這麼有緣,為什麼不一起吃頓飯?”
廖警官嗬嗬地笑:“是啊!緣分!現在還竟然能在這裏遇到川少爺,不是天大的緣分是什麼!”
宋濟川一直冷著一張臉,沒我們倆熱鬧,“走吧。”
晚上的廣州蕉葉排隊情況比較嚴重,那是在我們來之後,我們算運氣好的,隻等了三桌就輪到了。
我們落座的時候,晚上的表演正好開始,餐廳裏歌舞升平,一派熱鬧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