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唇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次日了,頭疼得快來裂開了,嘴唇也幹裂到不行,斯斯啞啞的喊了一句:“水”;立即就有人將她扶起茶杯遞她唇邊就著喝了一口,帶完全的清明再看周圍,已經是自己的屋子了。昨天的情景曆曆在目,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踐踏的死去,第一次,她人生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那黑色的血一點點的流出,從他的七竅裏,不,準確的說是從腦門上流下來,慘不忍賭。
明月心疼的望著靠在懷裏的小姐,小臉蒼白一臉的驚嚇,她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昨天又咳了血,再這樣下去,怎的好?
“七娘子,沒事了。都過去了”明月抱著麼夢唇寬慰道。夢唇這才聽出身邊居然是明月,“你...”明月笑著撫開散落在夢唇耳邊的青絲,眸中,是難得的溫和“莫問已被遣回了夫人身邊,莫雲現在代掌,我也被派了近身伺候。”
想不到一夜之間,這麼大的變化。身邊的一個大隱患被調離。“是三姊姊的意思?”腦中即刻出現了蕭夢嫻那似笑非笑的笑容。明月將她扶著躺下“是老爺的意思。”
“爹爹?”爹爹怎麼管起內院的事情了,而且是越了母親的權。“三娘子為您請大夫的事情驚動了老爺,詢問過後訓了莫問,本要打發她去莊子上的,還是三姊姊求情讓他回了夫人身邊。也順便說了一番夫人,沒有看顧好庶女.....”夢唇點點頭,看來這老爹似乎沒有太多的門第觀念,都是自己的女兒都在疼,“夫人送了好一些補藥來,娘子再睡一會,等下起來喝一點。”說起自己的病,夢唇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的嚴重,抓了明月的說問道“我這病,大夫怎麼說。?”
“隻是普通的身子弱,好好調養就好了。”夢唇抓住了她語氣中的閃爍,目光堅定的繼續問道“我有權知道真相,告訴我吧。”
明月心下一陣痛,這個一起長大的小姐,身子越發的不行了,大夫說,可能今後一直都要和藥為伴,不能再出任何的意外,一場小風寒都有可能帶去她的生命。她目光直視的看著夢唇“真的,隻是小病,好好養護就會好。娘子快些休息吧。”夢唇知道再問明月也不會告訴她的,乖巧的閉上眼睛,忽略了明月低低的歎息。
日子一晃過了三日,在明月的悉心照顧下夢唇已經差不多好了。夢唇發現身子比原先更弱了,明月也有意無意的教她一些順氣的心法口訣,每天三次強迫著夢唇記下來。這一日午後,夢唇歪著身子躺在榻上聽別枝讀詞給她聽,特有的吳儂軟語聽著人昏昏欲睡。身後的珠簾子打了起來又放下,以為是丫鬟進屋子就沒有多理會,別枝的聲音停了下來,夢唇睜開眼望著對麵端坐著麗人,正是一麵之緣的三姊姊。她正用銀叉子叉起一片薄片西瓜茲茲的咬了一口,鬢上的流蘇撫著豔麗的臉頰平添幾分柔和,她正媚眼微低著,纖指翻動著矮幾上的詞。夢唇驚呼一聲“三姊姊”她正好抬頭相對,一笑。將銀叉順手擱置。眉微動笑道“小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