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那劇烈的痛苦一直在刺激著刑天的神經。幾天幾夜刑天從來沒有安寧過。
那種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讓刑天在昏迷中都不得安寧,好像一把刀子就直挺挺的插在他的身上,從來沒有拔出來一般,即使是他在昏迷中都不停的做著噩夢。
同時,丹田被洞穿,體內的先天五行真氣從再也沒有地方存放,滂湃的先天真氣好像大壩崩塌的河水,迅速從缺口流出來,衝進田野山地瘋狂的肆虐著莊稼,把他的肌肉筋骨攪得一團混亂。經脈交錯,骨骼錯位,那瘋狂的先天真氣就好像一把利刀要把他活生生的抽筋剝骨。
雖然處於昏迷,可是刑天靈台一片清明,他從來就沒有這麼清醒過。此刻,刑天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給打入深度昏迷中去……
從無窮無盡的黑暗中出來之後,元靈就陷入了昏迷,而上一次刑天遇到危險的時候,元靈突然爆發,把無數的雷電閃電給分化出來留在上丹田之後,從上丹田回歸到識海,繼續沉睡著消化那還沒有徹底釋放出來的雷電能量。
而此刻上丹田就隻剩下了渾厚的雷電能量和那一刻滴溜溜的轉動讓刑天恨得牙癢癢的世界種子。
雷電能量似乎是刑天的身體一部分一樣,刑天對之非常的熟悉,控製起來也是的非常的得心應手,反而是那一刻世界種子,就靜悄悄的在上丹田裏麵滴溜溜的轉著,無論刑天的千般挑逗萬般祈求都不鳥他。
嚐試了數次,刑天終於放棄了對世界種子的挑逗。先天五行真氣已經把他的身體破壞的七七八八,除了頭部,先天五行真氣都已經布滿,如刀子一般刮著刑天的骨肉。先天真氣雖然平和,可是那也隻是把它們儲存在丹田的時候。平時的時候,先天真氣就像大壩裏的河水,平時沒事的時候倒是平平靜靜無波無瀾,可是一旦大壩崩潰,那麼就會發生大水災,瘋狂的禍害修煉者的身體,直到那個人死去。
從雷電能量反饋過來的信息中,刑天先是大吃一驚,繼而是無奈苦笑。萬般無奈的他隻好控製著那些雷電能量從上丹田分散而出,慢慢的把肌肉裏麵的先天真氣包裹,然後慢吞吞的把那包裹著五行真氣的雷球給拖回了上丹田。
刑天有點躊躇,身體裏麵到處都是先天真氣,那先天真氣就好像硝煙時代的叛軍,漫山遍野都是,而被雷電能量包裹的真氣就好像俘虜,而在他的身體內,已經找不到了任何關押俘虜的地方,而如果把五行真氣存放在上丹田,刑天恐怕那先天五行真氣趁機發難,萬一來個引狼入室那就真的是欲哭無淚了。
可是,雷電能量根本就無法把先天五行真氣吞噬,雖然雷電能量比先天真氣還要純淨,可是卻爆裂的好像一團烈火,如果把它和先天真氣混合在一起,共同存放在一個地方,不知道會不會引起大爆炸?想到自己的印堂裏麵先天真氣和雷電能量突然爆炸,把自己的頭顱炸個血肉四濺,刑天便不由得頭皮發麻。
沉吟了半晌,刑天心中一橫。小心翼翼的控製著一團包裹著先天真氣的雷電能量慢慢的開了一個小洞,一絲先天真氣從裏麵滲透出來,在上丹田裏麵遊弋著。好像一顆剛來到一個陌生環境的乖寶寶,好奇的觀察著四周有沒有危險。
一息,兩息……沒有任何動靜。
刑天心中暗喜,莫非上丹田真的可以儲存真氣?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先天真氣好像一個無頭的蒼蠅突然撞在了那顆盤踞在上丹田中央的世界種子,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被那顆黑漆漆的世界種子給吸了進去。
刑天目瞪口呆。這一回,可不是叛軍的問題了,而是京城裏麵的太上皇,突然下令處決俘虜,一個都沒有剩下。刑天氣惱的腹謗,他娘的世界種子,身體裏麵那麼多的肌肉那麼多的先天真氣你怎麼自己不動手,反而要老子一絲一絲的運送到這裏來?你還真當老子是給楊貴妃運荔枝的苦力了?
不過,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如果身體的先天真氣不能夠及時處理,即使不死,也很可能把讓他變成殘廢,想到這裏刑天才有點不情不願的再次控製雷電能量去平定叛亂……
可是,那一顆剛剛吞下先天真氣的世界種子好像吃了搖頭丸一般,黑漆漆的殼上突然發出淡淡的五色光芒,黃、綠、藍、赤、褐色五種光澤閃耀著,世界種子好像剛吃入嘴裏的跳糖,在上丹田裏麵活蹦亂跳,撞擊在上丹田的壁上,撞得刑天暈頭轉向,剛剛聚集起來的雷電能量呼啦一聲消散。
“哧!”世界種子似乎不再滿足於哪一點點的先天真氣,突然從刑天的上丹田串出,沿著他的經脈開始飛快的運動著。
世界種子所過之處,好像一個囂張紈絝,駕著拉風的跑車,帶起一股旋風。每到一處,世界種子都會發出一股吸力,把經脈周邊的肌肉中的先天真氣給吸納過來,然後美美的吞下去,跟先天真氣這些叛軍相比,它就好像是已經退役的戰神,重新出山,所過之處,大殺四方,不留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