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去了這樣久?”我撫著雪兒身上軟軟的皮毛,不聲不響的問道,這中間別有什麼差錯吧。
“哦,黎總管不在,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他。”若清委屈的說,手還不由自主的搓著,外麵很冷吧。
“都去那火爐邊暖暖手吧。”
若清一溜煙的跑過去,手放在那火爐邊不停的翻著,嘴裏嗬著氣,“這爐火真好。”
我心裏歎息著,若清才隻去了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凍成這樣,那麼如果我們真的逃了,在這冰天雪地的草原上,我不知道又會有什麼結果。
黎安卻沒有去火爐那裏,隻安靜的站在門口,“王妃可有事要吩咐我嗎?”
他的謙恭卻是讓我心煩了,總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已經娶了雲彩兒了,他與我真是越來越遙遠了。
除了他就是鐵木爾,可是鐵木爾更象一隻狼,我如果被他抓到,那麼我會更難逃出他的掌控。
“坐吧。”既然不暖手,那就請他坐吧,總是要客氣一些的好。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疏遠,他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去終於還是噤聲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頎長的身影立在我的落軒閣有一種落寞的感覺,很哀傷。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對他有這樣的感覺,他孤獨嗎?他有了雲彩兒,他娶了她不是嗎?
已為人夫了。
從此他與我永遠都是遙不可及的了。
我看著若清已經暖了手過來,我輕聲道:“若清,你去門外守著,任何人沒我的允許都不能進來。”
“那如果大汗來了呢?”
“也不行。你咳嗽一聲,我就知道了。”除了圖爾丹也沒人能越過若清這道坎了吧。至少在圖爾丹沒有發現我知道那薰陸香之前,這的人都會忌憚我們三分的。
這三分,就足夠了,我要充分利用。
“好的,小姐,我先出去了。”
“等等,如果是塔娜仁來了,你也咳嗽一聲。”對於塔娜仁我已經起了疑心了,也許我身邊這圖爾丹的奸細就是她了。
“小姐,出什麼事了嗎?”似乎是感覺到我話語間的一份凝重的味道,若清起了疑心。
“沒有,是有一些家事我想請黎安幫忙。”
眼見若清關了門,我清了清嗓子道:“黎總管,坐吧。”
“王妃有事盡管吩咐吧。”微一頷首,他並沒有坐的意思。
我想了一想,直接切入話題:“我想離開巴魯刺。”
有些事越是掖著藏著越是說不清楚,還不如一刀見血的痛快。
黎安大驚,“你……你說得可是真的?”
我苦笑,此時的我又怎麼可能說假話呢,我點點頭,證明我所言非虛。
“為什麼?”
想起那緣由,我的淚水突然止不住的落下來,心裏真的很委屈,我顫聲的說道:“他每日裏給我服薰陸香。”
“你知道了?”
“嗯。”我回答他,可是不對,他這話裏的意思明明是告訴我,他也知道了。我抬頭止著淚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也知道了?”
“昨天,昨天晚上我才知道的。”
他的消息還真是快呢,才來了一個晚上就知道了,而我卻象傻瓜一樣兩個多月了才知道。
果真是隻瞞了我一個人啊。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連我最信任的人也是這樣欺騙我,我的淚更加洶湧了。
“我來了,可是被侍衛擋在門外。”
原來如此,那是圖爾丹到了吧,所以侍衛就沒有放行了。
“我必須離開。”我堅定的告訴他。
“可是,你要怎麼離開這裏呢,這落軒閣防備深嚴,連隻老鼠都進不來也出不去。”
他說的我也曾想到,所以我才想了那樣的一個辦法啊。
“幫我準備路上出行的馬車、幹糧,三天後,我讓若清帶你去一個地方,就在那裏,你等著我,我們離開。隻是,若清還要再留在這裏一段時間。”我悠悠說道。
黎安詫異了,“你確定你能離開這裏。”
“嗯。還有你幫我準備一些上好的米酒,再準備一包軟筋散。”
“藥?”他驚異的重複著。
“是的,軟筋散。”
“好的。”沒有再說什麼,黎安退了出去,一切似乎出奇的順利,竟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我與他之間的談話。
看著黎安落寞的背影,卻是讓我想到圖爾丹,我要讓他親眼看著我騎著馬離開。而他,卻再也無法抓回我了。
雲卷雲舒,總是夢醒時才看到天空的無垠亮麗,才向往那份藍色的誘惑,原來自由才是最可寶貴的。
許久了,除了我竟再無他人侍寢。可是我的月事來了,這一天,圖爾丹應該不會再來我的落軒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