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我總是不懂,連著自己都是不懂,都是不自覺的去愛上圖爾丹,我又有何能耐去理解他們的心呢。
天黑了許久了,那棉窗簾子還沒有放下來,我看著那窗子上的窗花,紅豔豔的,又那麼喜慶卻為何我就有著這許多的不幸。
嗽了口,我對著燕兒道:“去問問,那報信的人他現在哪裏?”
“這……,這我也不知道。”燕兒有些支吾的說道。
“怎麼了?”為什麼她怕說呢。
“燕兒是真的不知道。”這一次她倒是利落,可是我已經在懷疑了。
“去叫吉日嘎朗進來。”她不知道,總也有人知道吧,那麼一個大活人出去,怎麼可能沒人看到他去了哪裏呢。
“哦,好的。”
燕兒慢騰騰的向門外走去,我看著有些古怪,我輕道:“你站住。”
她乖乖的轉回到我的麵前,笑嗬嗬的說道:“不用叫了嗎?”
我點一點她的額頭,“你與王爺定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自己親自去叫。”
“王妃,燕兒哪有什麼事瞞你啊,燕兒可不敢,王爺可說了王妃在燕兒在,否則……”
“又貧嘴,要過年了,那些不吉利的話就別說了。唉!真希望可以與娘一起快快樂樂的過個年啊。”
“會的,王爺親自去了,一定就迎刃而解了。”
她的話就是讓我在這緊要的時刻裏慢慢的變輕鬆了,“死丫頭,你家王爺就那麼厲害呀。”
“是啊。王爺可厲害呢,他救我的時候,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十幾個人給撂倒了,王爺他是最威風了。”
“唉,真希望他到了,我娘就沒事了。”
“會的,王妃,你放心吧。”小手又是跑過來給我捏著肩,想要鬆馳我滿身的疲憊。
“真是個人精啊。”我掙開她向外走著,那個人我必須一見,否則這一夜我會無法成眠。
“王妃說錯了,燕兒不過是個粗使的丫頭罷了。”
“來,粗使的丫頭,更衣吧,我要出去。”這樣的時候我還能開出玩笑來連我自己都奇怪,可是與這丫頭一起,就會慢慢消去我的急躁。
說實話,我是打死眼裏的喜歡她,多好的小姑娘啊,她自有一股子讓人喜歡的感覺。
燕兒不情願的為我穿上外衣,再穿了一件大衣,暖融融的貼在我的身上,再把帽子為了戴好了,她才頭前帶路。
不作聲的開了門,我站在門口,卻不知要去往哪裏了,吉日嘎朗是去廚房了吧。
那些個盤子碗筷總要洗的,我的侍女並不多,可是個個卻都是一把好手。
那廚房我曾經去過兩次,那兩次卻都是為著圖爾丹而煮了玉竹粥,那玉竹粥我已經很久沒有再煮過了。
想起玉竹粥,讓我又是想起圖爾丹,想起他的其其格,人生如夢,可是夢裏的殘酷讓那沉睡的人又如何來解呢。
就要到小廚房了,越走越是快,也越不冷了。
低低的有聲音傳過來,我不經意的聽,正是吉日嘎朗,“這幾樣小菜,若清姐吩咐了,過一會兒就吵了端到她隔壁的屋子裏,那是黎總管的人,燕兒姑娘也說快一點讓他吃過了就讓他離開了,吳媽,你可動作利落些。”
我轉頭,看向燕兒,原來她早知道那人就在這落軒閣,可是為什麼她不告訴我,她對我的心讓我不會去猜疑她,可是這事情裏就是透著古怪,由不得我要去問問清楚。
我不理她,她應該也是聽到了吉日嘎朗的話了,她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後,路也不用她帶了,我都知道,她甭想再蒙騙我了。
幾個大步,人就已來到了若清的門前,那人他是住在若清的隔壁房間嗎?我舉步正要向另一間屋子走去,卻聽見若清的房間裏傳來了一個男聲,“我看老夫人這次是凶多吉少。”
頭一暈,怎麼這話鐵木爾與燕兒都不曾對我說過呢,若清一回來就隻跟我打了個招呼,就推說著累就跑回來休息了,卻原來是這裏另有其人。
“小姐也是,也太心軟,她根本下不得手的。”
她說我下不得手,是要我殺圖爾丹嗎?可是我不想,如果能救了娘,我為什麼要親手殺了我自己孩子的父親呢。
我不要。
“她太心軟了,她娘的命保不齊就這一兩天了。”那男聲,我聽著有些耳熟,卻是想不起他是誰了,我也不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