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呢?她怎麼不在,這些日子我都是讓她侍候著我的,為什麼剛剛進來的卻是若清。
我看著兩個人說了一會兒才停了,那蒙古人也離開了。
若清向著她的下人房走去。
我急急開了門叫她道:“若清,你過來。”
她回轉身來看著我道:“還以為小姐又睡了,原來醒了。”
“哦,想睡又睡不著,我還是惦記著我娘。”
一提起我娘,若清的臉色變了又變,隻回道:“相信老夫人總會沒事的。”
“是啊,我也這樣盼著來的,對了,燕兒呢?”
若清不妨我突然問到燕兒,看著我象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
“為什麼不說話?”
“我……我不知道燕兒去了哪裏?”
“真的不知道嗎?”看來這其中一定有隱情了。
我不理若清,我直奔大門口而去,那些侍衛們是不會欺騙我的。
“王妃吉祥。”兩個侍衛異口同聲的向我問安。
“罷了。你們告訴我是不是有人來叫走了燕兒姑娘。”
一個侍衛剛想開口,突然被旁邊的另一個一拉衣袖就住了口,我看著他們似乎是看著我身後的某處。
我猛然回首,此時的若清正向著他們擺手,似乎是想讓他們噤聲,讓他們千萬不要亂說話的樣子。
我沉聲道:“若清,你回你的屋子裏去。”
若清乍乍舌隻得回去了。
我轉身看著兩個侍衛,厲聲道:“說吧,燕兒她去了哪裏。”我不信若清口中的沒什麼消息,一定是出了事了。
“燕兒昨天夜裏就離開了。我剛剛好象聽人對若清說是王爺受傷了。”侍衛低聲說道,而我的心已經明了了,鐵木爾的這一仗似乎是輸了。
我等著的這兩日終於又是白等了,我不怪他,隻怪蒼天弄人,讓我再一次陷入困境,那兩包藥我終是要拿出來去會一會圖爾丹了。
草草用了早膳,若清一直是小小翼翼的侍候著,我不作聲,隻當早上的事從未發生一樣,就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吧,但是該我做的我也總是要去完成了。
“備了馬車,我要去見大汗。”
“小姐,你不能去啊。”她似乎是猜出了我的心思了。
那又如何?我決定了的事我就要去做。
“小姐,那很危險的。”
我笑,“我知道,我一準會回來的。”若清她還不知道我有著身孕的事情,我沒有對她說過,如果她知道了,她就會知道現在的我對於生命的珍惜,為著我的寶貝我也不會再輕意的尋短見了,從前的自己都是太懦弱太想逃避,也才有那樣的衝動,如今想來那是對生命不負責任的一種體現。
若清去備車了,我悄悄將兩包藥包好了放在懷裏,就下藥吧,我見不得用刀子的血腥,我怕。
馬車軲轆轆的走在雪地裏,那雪地早已被馬車軋了許多個錯亂的車轍印,縱橫的印跡就象一個格子,而格子上走著的棋子其中就有一個我。那棋譜上已是太多的死角,如今也隻能等待我的突襲奇兵才能解了這棋局了,隻是這又是何其的難啊。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草原上家家戶戶都是喜慶,所有的人都在期盼著新年的到來,也期待著來年的風調草順,讓草更肥沃,讓牛羊成群。
這一切似乎與我無緣,我看著為著他們喜也為著他們笑。車越走越是離圖爾丹近了,見了,他一定會奇怪我怎麼會突然來見他吧。
必竟我娘還沒來,我說過等我見了我娘我就去求狐君就去救他的其其格。可是我根本沒有見著我娘,而我早已見過了狐君了。
我沒有事先稟報,我直奔我從前的蒙古包,那是其其格現在的住處,那冰的世界裏她可一切都好?
我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圖爾丹他並沒有在這裏。
白天了,他也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去處理,夜裏,他是一定會來這裏守著他的其其格吧。他似乎早已經忘記了我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答應了讓我在等著見我娘,他早就讓我去換了解藥了。
塔娜仁盡職的守著她的主子,在這寒冷裏她侍候著其其格這樣久了,想來從前她與其其格的關係一定匪淺吧。
低首向我行禮,我擺手示意她作罷,我走向那冰案,看著其其格,想起祭火那一日的相見,此刻的她,麵容更是灰敗了,果真就如圖爾丹所說,她的日子沒幾天了吧。
心裏酸著,伸手從懷裏掏出那包讓她可以生的藥我遞到了塔娜仁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