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的耳朵可真是靈光,這草原上幾十年的生活果真讓他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我向遠處望著,黑暗中黑朦朦的一片,我什麼也看不清,可是那馬蹄聲卻是真切的再現在我的耳朵中。
有人來了,我閃身躲到一旁,我倒要看看其其格她要如何逃脫這裏。
馬蹄聲越來越近,我想其其格再不離開這蒙古包,她就再也沒有可能離開了。
終於,她從蒙古包裏邁出了腳步,所幸那些侍衛還被我點著穴道,所以此刻她很安全,一溜身她快步的向一邊跑去。
我心裏兀自在盤算著,要不要放她離開,是她對不起圖爾丹在先啊,可是我腦海裏又是湧起白日裏她那飽含著清愁的麵容。從不知,一個女人可以這樣的讓自己的心哀傷到骨子裏,那是怎樣的一種憂傷啊。
算了,就放她離開吧,隻要蒙古包裏那位‘巴圖’沒有逃開就好,讓他逃了,那就是放虎歸山,剛剛其其格與巴圖之間的那一場對話,已經讓我要對他“刮目相看”了,隻是我還是沒有弄清楚他到底是誰。
可是看著眼前的狀況,我已無法再抽身而入那蒙古包了,倘若進了,也隻是被圖爾丹他們所發現罷了。
我本無惡意要放他或救他,我隻是想弄清楚巴圖的身份而已,此時的我又何必現身來讓人虛驚一場呢。倒是其其格,她淋了一夜的雨,一定會染上風寒。而我也要找個時機去探探她的底,我必須要知道她與巴圖到底是什麼關係?
看著她越走越遠,那踉蹌的身影讓人忍不住的為她而揪著心,可是這是她自願的,我望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漸漸隱沒在雨霧之中……
馬蹄聲越來越近了,也及時的驚醒了還在發呆中的我。
回過神來,黑暗中,我隨手撿了幾個小石子拋向那被我點了穴道的侍衛,解了他們的穴道,再把自己隱藏好,他們就是再厲害也奈何不了我。
蒙古包前,已飛馳而來了近十幾匹馬,這樣大的聲勢,難道隻是為了來審問巴圖的嗎?
我看到了人群中的圖爾丹,頂著大雨,他已翻身下馬,絲毫不為滿身的濕意而有異色。
幾個才被石子解開穴道的守衛還來不及進蒙古包裏一探究竟,圖爾丹已大步邁了進去,我看著他們幾個誠惶誠恐的樣子,心裏不免暗笑。
飛身一掠,我已到了蒙古包的包頂上,我身子瘦弱,又是雨天,根本就沒有人看到我的動作,我趴在那蒙古包之上,任雨水不斷的衝刷著自己,卻又無可奈何。
“來人啊。”我聽到圖爾丹的厲喝,他是被巴圖身上已然割斷的繩子給驚到了吧。
原本那幾個侍衛低著頭走進了蒙古包,“大汗,小的在。”
“你們說,這是怎麼回事?”我想象著圖爾丹此刻一定是指著巴圖在質問著他們。
“這……”侍衛們不言語了,他們守衛失利,害得犯人差一點就脫逃了,這是他們的過錯。“任憑大汗發落。”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算了,你們下去吧。還好我點了巴圖的穴道,否則還真是讓他給逃跑了。”圖爾丹的話才一落下,幾個人已忙不迭的走將出去,那錯亂的腳步聲聽了讓我忍不住的偷笑。
手臂擋在額前,讓那雨水不致於一直沿著臉寵滑落而阻了視線,我仔細看著這蒙古包的包頂上,真想找一處縫隙來觀察包裏麵的情形,可是任我四處望著,卻是一處也找不到,而我也斷然不敢隨意的挖一個孔,如果是早先就有的那就不會讓人起疑,如果是新的,他們一定會透過那滴下去的水而懷疑這包頂上有一個我在。
我其實一直在懷疑圖爾丹此來的目的,我想看看他到底想從巴圖的口中得到些什麼。
他把我從哈答斤帶到這裏來,卻放任了我整整呆了一天,我不信他隻是來請我做客的。
此時我身上還穿著一大早他親來送給我的蒙古裝呢。
我把自己更緊的貼在那蒙古包的包頂上,我用心的想要聽到圖爾丹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巴圖,你說,你的主子他躲藏在哪裏?”圖爾丹威嚴的聲音再次傳到了我的耳中,讓我禁不住的心旌神搖。
“哼,你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你的或中穴中了我的一指神功,沒我的獨門解穴法你是休想逃出的,哈哈哈,就算有人為你割開了繩子又如何,你還是逃不掉。”
“你,你好惡毒。”
“我惡毒,我再惡毒我也不會去做那下三濫的事情,我更不會向那些無辜的牧民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