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給你煮飯啊?”他盛著飯,那樣子讓我的心一動,這就是家的感覺嗎?真的好溫馨啊。
“我自己會煮。”可是這兩天我總是懶懶的,身上也總是沒什麼力氣,所以就由著他照顧我了。
“你煮的能吃嗎?”他反問,再把飯遞到我的手中,“快吃吧,山裏風大,涼了不好吃。”
我扒著碗裏的飯,再夾著桌子上的小菜,很清淡的口味,都是我喜歡吃的,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
他不吃,隻坐在距離我兩米遠外的地方默默的看著我。
“你也吃吧,早些睡,明天整理一下,我想去金國,你也回去你的巴魯刺吧,那裏可一日無主,卻不可多日無主啊,那樣,你才是一個好大汗。”我出激將法,我要把他激回巴魯刺。
“雲兒,我的去留可不由得你做主,你隻告訴我你是不是雲齊兒?”
他的話才一說完,卻又惹得喜珠兒一臉的驚異,“雲姑娘就是雲齊兒嗎?我初看她時就發覺她很象了,可是那樣貌就差了那麼一些些,所以讓我不敢去相認。”
“喜珠兒,說吧,告訴我雲齊兒在雪山上曾經發生過的一切,說了,我就告訴你我到底是不是雲齊兒了。”她的故事會決定我的故事,也更能證明雲齊兒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了。
喜珠兒已經沒有了初下山時的拘謹,她淡淡一笑,輕輕的說道,“好吧,隻是有些事你們聽了一定會很難過。”
“不怕,你說吧。”
默默的吃著飯,那米香在我的口裏已然沒有了味道,我滿心裏都在期待雲齊兒在雪山上的故事,而我對麵那個男人他比我似乎還要更緊張,那神情裏寫滿了焦心與憂慮,他在為雲齊兒擔心吧。
喜珠兒慢慢的說起了雲齊兒的故事,她說得極慢,我與圖爾丹卻聽得極為認真,我甚至不想錯過她的每一個字,那些故事在我腦海裏一遍一遍的過目,就仿佛我曾經親曆過一樣,雲齊兒的開心,雲齊兒的無助,雲齊兒為了討回自己的孩子而拚命追出山洞的不顧一切,然後她落崖了,然後她失蹤了……
這一切似乎是這樣的吻合,卻又讓我聽得心驚,讓我聽得淚流滿麵,原來雲齊兒的故事竟是這樣的滄桑而令人的心灼痛。
“一個大活人從冰崖上摔下來,難道就沒有再去找尋她嗎?”我不信,狐君再是無情也不無至於棄屍不顧吧。
“找了,主人找了三天三夜,可是他說,除了一地的雪之外他再也找不到雲齊兒蹤跡了。我與娘就猜想著,或許是她的屍身被虎狼給叼走了。”
原來如此,那一定是我才一落山時就遇到了清揚,他帶走了我,所以狐君就錯過了找到我的時間。
可是再是想來,那樣淹淹一息的我即使回到雪山也隻是一個死,而遇到清揚卻是讓我活了這麼些年,我活著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也是我的福氣吧,雖然我的身子不好,可是我一定要堅持到見到我的寶貝的那一天,見到他,我此生就再是無憾了,至於與娘親與我的寶貝一起生活的事,我隻怕我又是奢望了。
心口又是有些痛。
一隻手輕輕的為我拭去眼角的淚,我抬首,看到圖爾丹關切的眼神,“雲兒,你就是雲齊兒,是嗎?一定是的。”
我搖頭,我不想認他,他給了我太多的傷心了,況且那些過往我還是沒有恢複記憶。
“我聽過鐵木爾說過你在蝙蝠穀裏的故事,現在想起來你與雲齊兒經曆合起來就是一個完完整整的故事了。”
我沒有作聲,我吃光了碗裏的米飯,心裏還在為著雲齊兒在雪山上的故事而悲傷。
喜珠兒似乎也懂得了我的心事,她沒有吵我,隻是乖乖的坐在一邊守著我,我讓她重新又開口說了話,所以對我她是感激也是尊重的。
“圖爾丹,明天再去依著我昨天的藥單子,采了藥,再抓了蛇,熬好了藥送去雪山上吧,也去治了喜珠兒她娘的啞病。”我想要走了,所以答應過的事情我不會食言。
“雲姑娘是要去金國嗎?”喜珠兒問道。
“是的,我要去那裏找到雲齊兒的孩子。”我還是無法確認自己就是雲齊兒的事實。
“那要小心啊,喜珠兒也不知道主人為什麼要去金國,可是每年八月的時候他是一定要去的。這一段時間也是我與娘最無憂無慮的日子了。”
“八月,你可曾記錯?”圖爾丹不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