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會兒雲齊兒開一副藥方給你,姐姐隻要按時服了藥,過幾天就會好的。”
“雲齊兒,我等你回來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了。”她抓著我的手,那冰涼的觸感讓我更是心驚。
“姐姐,怎麼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雲齊兒,我想把都別交到你的手上。”她說著竟是咳了起來,一聲接一聲的,讓人忍不住的揪心。
“姐姐,我……”才想要告訴她,我甚至連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可是轉念一想,我又忍住了,“姐姐,都別也是大汗的孩子,大汗自會照顧他的。”
其其格突然搖搖頭,一滴淚緩緩的從她的眼角滑下,“雲齊兒,我隻要你答應我,你要為我照顧都別。”
“姐姐快別多想了,姐姐也放心,雲齊兒有生之年一定會為你照顧都別的。”其其格的脈象裏已告訴我她是積鬱成疾,難道她是為了圖爾丹對她的棄之不理嗎?可是她的心……
或者她是為了巴圖,我一直沒有見過巴圖的真麵目,我知道他是易過容的,“姐姐,那個巴圖……”
“額娘,這就是姨娘嗎?”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小九就衝到床前來,他見過我從前的畫象,所以他一見了其其格他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吧。
“哦,我倒忘記了,姐姐,這是小九。”
其其格笑望著小九,“這孩子與圖爾丹真的很象呢,來,讓姨娘好好看看。”
小九高興的向前移了移,任其其格撫著他的臉,“姨娘,你與我額娘從前的樣貌可是一模一樣呢。”
其其格強自歡顏,她憐愛的看著小九,“雲齊兒,你的孩子真好,大汗一定會對他極好的。”
“姐姐,你就是凡事太想不開了,所以才會病著,隻要心放寬些,對你的病更有益處的。”我勸著她,她的心結終需她自己來解。
“娘也病了呢,娘在落軒閣,你快去看看她,你不要管我,快去給娘好好的診治一下吧。”她推著我向外而去。
心裏“咯噔”一下,娘也病了?怎麼這麼不巧。
我站起來,匆匆道:“我寫了藥單子就去。”
“先看了娘再來吧。”
“也不差這一點點時間了。”我走到桌前,凝神細想,筆落無聲已刷刷刷的就開了一付草藥單子。
“雲齊兒,快去看看娘吧,我隻怕……”她一口氣沒說完,又是咳了起來,我忙著跑回到床前,輕揉著她的背,好讓她舒服一些。
咳還在繼續,“那個……那個……手絹子。”
小九一聽,小手麻利的就拿了一個手絹子遞到了其其格的手上,“姨娘,給你。”
其其格快速的伸手接過,放在唇邊,又是大聲的咳,然後極輕的一聲呻吟……
呻吟過後,她隨手把巾帕攥在了手心裏。
象是有什麼不妥,“姐姐,給我看看。”
她的臉有些慘白,“我不礙事的。”
她的話更是讓我疑慮了,我輕扯著她手心裏的巾帕,她的手有些抖,然後我看到了那手帕上的一絲紅色的印跡。
那是血,那鮮紅的顏色刺目的刺著我的眼睛。
“姐姐,你這樣有多久了。”我查出了她的身子是積鬱太深,卻不想她竟是咳血了,這樣的嚴重倒是我沒有料到的。
其其格搖了搖頭,“隻這一兩天而已,嗓子咳破了,不礙事的。”她輕描淡寫的略過,可是我卻覺得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姐姐,你先好好休息休息,雲齊兒去看看娘,一會再回來看你。”
“快去吧,娘惦著你頭發都白了好些。”她說著這一句那眸中隱隱是淚,讓我忍不住的去輕拭著。
“我去了。”
快步的離開了其其格的蒙古包,出了門,我拉著小九再次上了馬,我狂奔著向落軒閣而去,娘啊,怎麼你也病了呢?
馬蹄兒聲聲,一聲聲都是在向我叫囂著,真想飛一樣的就衝到落軒閣,可是我現在的身子真的是大不如前了。
難道娘果真如相士所說,隻要她與其其格相認了,她便會有生命的危險嗎?
可是,我總不信,那是一派胡言吧,我懂得醫術的,一個人的生死絕不是這樣的。
距離落軒閣越來越近了,我的心也是沒來由的慌亂了。
有一些心事我一直要問問娘,關於我的身世,關於我親生父親的一切,娘,你一定要沒事啊。
還有其其格,她的消息可真是快啊,我恢複了記憶,可是那是在大周啊,但是明明我一見到了她,她就知道我不是那個失去記憶的清雲,而是巴魯刺曾經的王妃雲齊兒了,姐姐,你的消息也是靈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