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蜀山長老陸續進殿!
白杫支著精致的下顎,看著陸續進殿的各個長老,有一種上菜的錯覺。就像每位長老都是一道菜,自發自動的,陸續就上來了。
不一陣子,司廚的弟子便將菜與酒水齊齊端了上來,整個太和殿一幕和樂融融的景象。
上座的臨淵端著酒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掃了一眼太和殿中的所有人,威嚴萬分卻又不緊不慢的說道:“今晚是年三十,過了今晚,明年又是新的一天,滔滔不止,就如我們修仙大業,永不停止!”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蜀山派的未來,是我蜀山派的精英……”
“年年都一樣,好生無趣!”初夏側過頭看著白杫,以唇語說道。
白杫端著酒杯,幾不可察的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在這個關頭亂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臨淵的過年感言告一段落,眾人隨著他,端著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落座。
“接下來,便是你們大展才藝的時候!”臨淵笑著看著太和殿裏的蜀山弟子,笑容軟化了那冷硬與威嚴,多了幾分親和。
先出場的是一些白杫根本不認識的弟子,或吟詩,或彈琴,或跳舞,或舞劍,各種表演,應有盡有,白杫從一開始的興致盎然,到後麵的索然無味,再到無聊到拿著酒杯,跟初夏一起沒大沒小的劃拳行酒令。
灑脫而不拘一格。
初夏也無聊得快要發瘋,在數次猜錯之後,幹脆抱著酒壺喝了起來。
然後酒壺一放,初夏笑盈盈的看著白杫,眼眸裏沒有絲毫醉意:“跟我比,我可是千杯不醉!”
白杫不以為然的信手拈了一塊糕點:“可是你猜不過我!”
初夏氣結,剛想要說話,卻看到墨如冰走到了太和殿中央,懷抱著一尾琴,叫不出名字,但是古色古香,十分討喜,而身上也不複之前的素白,反而著了一身綠綃裝,以帶束腰,盈盈可握,如同新春裏的嫩芽,格外清新。
墨如冰站在太和殿中央,盈盈矮身一福,明豔照人的俏臉上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可能有很多師姐師兄都不認識我,我乃青珞門下,名喚墨如冰,如冰手拙,便彈曲一首,難登大雅之堂,還請各位師兄師姐們別笑話如冰!”
說完,墨如冰席地而坐,纖纖十指輕抬,動作優雅勾弦撫琴,那動作熟練無比,顯然剛才所說的手拙等言,不過是謙虛!
當然,這在初夏看來,就是扮豬吃老虎!
“小師妹,我看這墨如冰肯定又在出什麼妖蛾子,你可要當心一點!”想了想,初夏又問道:“你準備節目了嗎,我記得我好像早就跟你說過了!”
白杫雙手一攤,趴在桌麵上,一臉無奈的看著初夏:“倒也不算是準備了,隻是那支舞沒有譜曲子,唯一幫我譜過曲的人是師父,也不知道他願意不願意,不過,我看這表演也快進入尾聲了,應該沒我什麼事,我們隻需吃好喝好,不用擔心太多。”
初夏抬手就給了白杫一個暴栗,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小師妹,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你怎麼還無動於衷,太不給我長臉了,也不怕別人笑話洛尊上!”
白杫摸著有點疼的腦袋,嬌顏上滿是委屈:“初夏師姐,人家墨師姐也沒做什麼,怎麼就叫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再說你聽,她這曲子也挺好聽的,以她這個年紀彈出這樣的曲子來,已經算是神曲了!”
說著,白杫雙手合十的看著初夏:“初夏師姐,算我求求你,墨師姐如果沒來找我的麻煩,你就不要去替我找麻煩了!”
“哼——!懶得管你!”初夏輕哼一聲,仰頭便是一口酒,似有氣憤。
一曲終了,滿堂掌聲,白杫也跟著拍掌,淺笑依然。
哪知墨如冰卻謝過大家,往自己麵前走來。
白杫暗道不好,難道還真給初夏師姐說準了?
初夏丟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給白杫,示意她自求多福。
兩人眉來眼去間,墨如冰已經開口,語氣裏帶著崇拜,將那譏諷掩飾得很好:“聽聞白杫師妹才藝無雙,不知道今日是否有幸,能夠看到白杫師妹表演。”
白杫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墨如冰,不答話。
一旁的淩風剛要說什麼,墨如冰卻瞪了他一眼,頓時,所有的話都又咽了回去。
由於剛才的事情,初夏也是一言不發,完全看戲的狀態。
而殿中所有人都因墨如冰的話看了過來,讓白杫十分不自在。
“杫兒師妹大傷初愈,還請墨師妹不要為難杫兒師妹!”陸懷英冷冷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看著墨如冰的眼眸裏帶著怒意。
“陸師兄,白杫師妹的傷已經是一年前的了,如今一年已過,什麼傷也該養好了吧!”墨如冰冷冷的回敬陸懷英,她就看不慣他這個護著白杫的樣子,他越是護著,她越要給他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