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不想跟你講什麼以人為本的大道理,反正你今天要是馭雲而去,我……我……”白杫“我”了半晌,下半句卻是怎麼也接不上,想著自己沒什麼能夠威脅到他的,不由得氣餒,隻得氣哼哼的別過頭,不看他。
要他真是馭雲,她也毫無辦法!
“好!”洛辰逸含笑應她。
“我跟你說我……什麼?”白杫轉頭,死死的盯著他!
“我不馭雲!”洛辰逸語氣淡淡的,但是那眉眼間的溫和笑意,抬手可掬。
“你你你同意了?”白杫不敢相信的再重複一遍!
洛辰逸兩模棱可的唔了一聲,不說話,卻也沒招來祥雲。
最終,以白杫這小胳膊擰過了洛辰逸那隻大腿告終。
瓊華離蜀山很遠,但青州在蜀山與瓊華之間,所以比起從蜀山出發,還是快上許多,離帖子上的日子,還有一個月,從蜀山出去,時間或許不夠,但是從青州出發,還是綽綽有餘,甚至可以在路上遊山玩水。
白杫去雇了馬車,又弄來了三匹馬,各自給了軒揚等人,自己則坐在馬車前麵,一副趕車小丫頭的樣子。
洛辰逸也不跟她擰,直接彎身進了馬車!
這樣的順從,讓白杫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然後得意洋洋的駕著馬車,青絲飛揚,笑容俏麗,仿若草葉輕振,湖水微蕩,柔柔的劃過心底。
陸懷英放慢了速度,借著寬闊的官道,與她比肩而行,看著美得近幾乎如同開到絢爛極致的花盞般的她,心也跟著飄乎起來:“杫兒師妹,你大傷初愈,不如我來駕車吧!”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們快些走,今夜在陳州過夜!”白杫略略側過臉,對著他嫣然一笑,小臉紅撲撲的,像是塗了一層上好的胭脂,抬手便能掐出水來。
陸懷英恍了恍神,再看去時,她駕著馬車,已經走到了前麵。
這樣的輕盈靈動的女子,怎能讓人舍得放手!
五人在陳州宿了一夜,除了銀子差掉被盜,還有無數個借著沒站穩向洛辰逸撲去的女子,被洛辰逸閃開而跌到在地。
白杫望望麵無表情的他,再看看那一臉哀怨望著他的女子,終於明白活該這兩個字是拿來形容什麼人的!
“公子……”女子可堪可憐的望他,眼巴巴的瞅著他能拉自己一下。
哪知洛辰逸恍若未聞,邁步進了客棧。
看得白杫那是一個瞠目結舌,微張著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裝聾作啞的本事,越來越高竿啊!
簡直是隻要他不想聽到的,就算你在他麵前手舞足蹈,他也看不到!
“那個!要不我拉你?”白杫貓著腰,對上女子那可堪可憐的眼。
哪知那女子絲毫不領情,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像要咬下她一塊肉似的,愣是驚得白杫退了一步,腳踝絆在客棧的門棧上,整個人狠狠的往後栽。
栽倒之際,她還能看到女子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不由得在心中暗歎,這世道,好人果真當不得!在看別人笑話的同時,也要防著自己成為別人眼裏的笑話。
還沒碰到地,腰間便一緊,接著天旋地轉,站直身體後,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對上的,卻是洛辰逸那微擰的眉頭:“怎的如此不小心?”
鬼使神差的,白杫轉過頭去看那跌倒在地的女子,絲毫不意外的看到那女子臉上跟著了彩墨似的,一陣一陣變幻著,難看得緊。
經過這件事情,白杫深深覺得,千萬不要去同情被洛辰逸忽略的女子,因為她們在洛辰逸麵前是小白兔,在她麵前就有可能是發了瘋的小白兔,這麼驚悚的轉變,她不想多經曆幾次。
好在後麵的路趕得是平安無事,連江湖中傳說的大盜也沒遇上過。風平浪靜的讓白杫覺得無聊得快要發瘋。
但是很快便到了瓊華派山腳,上山的路跟蜀道差不多,一樣的難於上青天。
倒不是這路像蜀道一樣驚險萬分,而是上山的路分為三段,每一段都有不同的磨練,這針對拜師學藝的人,也防著那些雞鳴狗盜之輩。
對於陸懷英對這三段路的解釋,白杫一臉不屑,這麼高的山,誰發瘋了才會上去偷東西,然後再給扛下來。
其實很簡單,隻要馭雲上去就可以了。
但是這一點明顯戳到了白杫的痛處。
第一她不會馭雲,這就得勞煩別人帶她,師兄師姐們隻會禦劍,且不怎麼熟,所以指望不上,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洛辰逸,但是洛辰逸大傷未愈,白杫是絕不可能讓他帶傷馭雲,外加還拖著自己。
洛辰逸站著不動,軒揚等人也不敢先禦劍上瓊華,氣氛焦著,白杫與洛辰逸重新對上,各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