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剛回蜀山,所以早課可免一個月,而洛辰逸一回玉衡宮便去翠竹林打座,白杫百般無聊,溜到寒石的藥草茅屋前。
現在的她,沒有之前那樣的拘束,經曆下山半年,已經成熟開朗了許多!
裹著輕綃絞紗,白杫突然發現,其實下山也是有好處的,可以隨意穿自己喜歡的衣服,但白杫素愛白色,所以也頂多是束身輕紗長裾,與蜀山弟子服相比,隻是多了一些輕綃絞紗而已。並無多大區別。
但是盡管如此,卻平添幾分輕靈飄逸,說不出的清新脫俗。
以至於寒石剛開始看到她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寒石師叔,你還是一如繼往的妍姿豔質啊!”對於寒石驚豔的目光,白杫渾然不覺,笑意盈盈的湊到寒石麵前:“師叔你又在弄什麼丹藥啊?”說著白杫一臉嫌惡的用手在鼻子麵前扇了扇:“好臭!”
寒石被她俏皮的樣子逗得哭笑不得:“丹藥都是這樣的,有什麼臭不臭的!”
“寒石師叔,你總共才收了那麼幾名弟子,軒揚師兄與初夏師姐都被我騙走了,有沒有覺得很無聊啊!”白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支著下顎,眼巴巴的瞅著他:“師叔你看我多好,一回來就惦記著來看你了!”
“嗯,丫頭最好!”寒石回她一笑:“下山好玩嗎?我記得掌門可沒給你派什麼任務,不過例來下山都會收一些妖獸作為禦獸,你有沒有遇到過!”
白杫蹙眉苦思冥想:“鬼算不算?”
她也隻遇到過傾顏!
寒石手一抖,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妖獸是指獸類!”
白杫雙手一攤,作無奈狀:“那我沒遇到過!”
說著,好像又想起什麼:“說到下山,我差點沒命,還好師父來了!”
“怎麼了?”寒石將手中的藥草處理好,在白杫麵前坐下:“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我……唉,一言難盡!”白杫做出一副不想提的樣子,說得那是一個痛心疾首:“我不知道哪輩子香沒燒好,盡遇上些倒黴事!”
“沒事就好,無妨,隻要平安回來!”寒石溫聲安慰。
“也對,不過,我算曆練最短的一名蜀山弟子了,我知道,礙於我與師父一路,掌門人不好說什麼,可是我也能看出來,他對我並不滿意。”
寒石張了張嘴,正想安慰她,又聽得她繼續說:“不過沒關係,反正我也不在乎他,更不是那些想要入他眼的蜀山弟子,所以,他看不看重我,我倒是半點不關心!”
說著,白杫長長歎了一口氣:“寒石師叔,你說,為什麼下山之後,再回玉衡宮,就覺得心也野了!怎麼也呆不住!”
寒石哭笑不得:“原來是你在玉衡宮無聊,才想起到我這裏來。”
“不是不是!”白杫怕他誤會,連忙擺手:“我就是想著好久都未見寒石師叔你了,所以一回來就想來看看!”
“嗯!”寒石應了一聲,翻手拿出幾粒藥丸:“這個有助修行,你拿去一日一粒!”
“我不怎麼想修行……”白杫話說了一半,又抬手接過:“不過可以當糖吃!”
“寒石師叔,你知道瓊華派有一個叫慕容紫英的人嗎?”白杫丟了一粒在嘴裏,當真是跟吃糖丸似的。
寒石抬手替她倒了一杯水:“聽過,怎麼了?”
“你覺得他人怎麼樣?”白杫接過水,不客氣的喝了起來。
“性子清冷正直,除妖衛道,是修仙人中的典範!”
“除妖衛道……”白杫蹙眉,心裏有些不樂意:“妖若有情妖非孽,人若無情枉為人,寒石師叔,你覺得除妖衛道,真的是修仙人該做的事情嗎?佛不是總說眾生平等,又何來妖孽一說!”
寒石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不說話。
白杫也沉默不語,如此外冷內熱的一個人,對那些幼弱的妖精,怎麼下得去手,它們說不定還隻是個孩子。
“你這種想法,還跟誰說過?”
“啊?”白杫被問得有些茫然,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跟師父說過!不過他說讓我別跟別人提起,寒石師叔你又不是外人,跟你提一提,沒關係吧!”白杫試探的看他,難道他跟慕容紫英是一路人?
“切記你師父所說,別再跟別人提及,否則會惹禍上身!”寒石一臉嚴肅。
白杫隻是盯著他瞧,半晌,才撲哧一笑:“師叔,你板著臉的樣子也很好看!”
寒石淡淡一笑,忽而神色一正:“墨如冰這半年裏修為大增,你切記要防著她,凡是看見她,最好繞路走,她想害你不是一日兩日,你可別被她得了手!免得到時候連我也無力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