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覺到青瑤投過來的視線,白杫連連擺手:“不過是被風吹了一下,沒事的!”
“怎麼?身體不舒服嗎?”青瑤擔心的走過來:“若是不舒服,那便去小鎮上尋個客棧歇腳!采買也不急於一時!”
“沒事,我沒事!”白杫衝著青瑤歉意的笑了笑。
“如此,你便與寒石師兄一起,看著他需要什麼,你幫著采買,我與輕水去采買蜀山上下需要用到的東西!”青瑤對著白杫笑了笑,別有深意的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年多,你也別再多想了,寒石師兄……他人挺好的,如果有什麼想要的,你也不用客氣。”
“青瑤師姑……”白杫怎麼也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好了,我們先走了,你們是要去客棧休息,還是去采買,都隨你們!”青瑤溫柔一笑,轉身離開。
白杫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裏十分不是滋味,青瑤的意思,她自然是懂的,可是她的心很小,小得隻能住下一個人,她與洛辰逸的情緣,早就注定,不管是苦果,還是甜餞,她都得一一吞下。
“青瑤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寒石的聲音幹幹的,白杫是什麼樣的人,他是清楚的,若是旁人勸有用的話,他早就去做了。
“我知道,我不會在意的!”白杫深吸了一口氣,向小鎮走去。
最終,白杫還是拗不過寒石,在小鎮的茶肆裏坐了下來,百般無聊,看著過往的人,那麼熱鬧,卻又寂寞得可怕。
手中捏著帶著暖意的杯子,白杫卻絲毫感覺不到暖,以為下山可以散心,卻沒有想到,心情更加鬱結!
看不到他,卻總會想他,相思入骨,如蠱噬髓。
碧波清茶氤氳,心思誨暗不明。
寒石自知走不進她心底的那塊地方,隻是靜靜的陪著她。
雖然,他不下幾萬次的假設,如果當初救她回蜀山的人是他,那麼,如今的這一切,是不是就會不同,她會不會喜歡自己,就不會那麼痛苦!
“其實……我直在勸自己放棄!”白杫牽強的扯出一抹笑容,透過杯中茶水那騰升的霧氣看他:“已經半年了,我該堅持的也堅持了,或許我應該堅持更久,可是,我已經等不到那時候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寒石隱隱覺得不安,卻又說不出來。
“傻瓜,我要走啦!”白杫故作輕鬆的看他,笑了笑:“我該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去……以前不記得,可以整日想著怎樣與他相處,用那些小煩惱來煩自己,可是如今,卻不得不走了!”
“杫兒,你要去哪裏?”寒石努力的平息自己急促而擔心的氣息。
“我不是說了嘛,回到屬於我自己的地方去!”白杫看著緊張的他,略略感到好笑:“蜀山雖是仙山,可終究不是我該待的地方!我已經在蜀山待了七年,所有的願望,都已經實現了!”
“……如今,如今也該去麵對,屬於我的責任!”白杫低下頭,輕輕啜飲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茶水劣質苦澀,可卻不及心中的萬分之一。
“責任,什麼責任?難道魔界就是你一人的責任嗎?數萬年前你為了三界,舍身封印四大凶獸,如今,你還想獨自一人應對四大凶獸與魔尊嗎?你知道不知道,這隻是死路一條!”寒石怒極,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我不準你去!”
“這是我的責任,我身為神女,責無旁怠!”白杫動了動,卻是任由他握著,神情中帶著釋然:“你也看到了,我連包袱也收拾好了!其實此次出來,不過是一個借口!”
說著,白杫從頭上將那支自己戴了數年的釵子取下來,遞至寒石手中:“這釵子,你替我還了他吧!記得告訴他,那日翠竹林下之語,不過是童言無忌,讓他別放在心上!”
話雖如此,那一句話,卻像是刻在了心上,怎麼也忘不掉。
“你連他也舍下了嗎?他是你的夫君!”寒石又恨又氣的看著她,惱恨自己手中連一點留下她的條件也沒有。
“夫君?”白杫的神情又淒苦,又迷茫,良久,才緩緩搖頭:“已經不是了,他現在是蜀山上仙,洛尊上!與我也隻是師徒關係,不過……今後卻是半點關係也無!你亦是知道,我體內不僅僅是神女之力,還有妖氣,仙與妖,自古難以共存!”
“他修為高深,又怎麼會探不出你體內的妖神之力,不過是不說罷了,但是,他卻從未說你半句,難道你就要因為這種可笑的理由而離開嗎?”寒石急急的看她,臉色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