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自己在你們心裏,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墨如冰掩唇而笑,狂妄而肆虐:“不過,今日所來,我倒是有一件好事情,要告訴大師兄!”
軒揚冷眼看她,沒有說話。
“你打誰的主意都好,若是把主意打到大師兄身上,我絕不饒你!”初夏上前一步,冷冷的盯著墨如冰:“這搖光宮不歡迎你,請回!”
“初夏師姐,別這麼凶嘛!”墨如冰一臉示好的看著她:“我知道,這二十多年來,你對我沒有什麼好印象,可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我自問可沒得罪過你,一沒搶你師尊,二沒搶你大師兄,何苦跟我過不去呢!”
“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那小師妹呢?你敢說小師妹的事情,你一點責任也沒有嗎?”初夏狠狠的瞪著她,那眸子裏的恨意,不言而喻。
“初夏師姐,你說這樣的話,那可就見外了!”墨如冰緩緩斂了笑容,神色間是毫不掩飾的落井下石:“初夏師姐,你這樣是要舊事重提嗎?當初若沒有你的通風報信,白杫與洛尊上又怎會走到那一步,當初洛尊上失憶,你怎麼就沒去告訴洛尊上,他早已娶了白杫為妻呢?你現在站在這裏怨責我,又有何意義!”
初夏臉色蒼白的盯著墨如冰,纖細的身軀搖搖欲墜,滿眼盡是崩潰之色:“墨如冰,你會遭報應的,你會遭報應的!”
“笑話,我堂堂蓬萊公主,何來報應一說!”墨如冰輕哼一聲,“到是如今,我知道會讓初夏師姐你不高興,但是為了大師兄的幸福,我也沒有辦法啊!”墨如冰作無奈狀,然後視線落在軒揚的臉上:“就是不知道大師兄,有沒有這個勇氣了!”
“你想說什麼?”軒揚擰眉,不置可否。
墨如冰緩步走向軒揚,繞過初夏時,挑釁的投去一眼,然後傾身附在軒揚耳旁,竊竊私語。
軒揚盡管不喜,卻還是沒有推開她。
而初夏背對著兩人,那感覺就好似自己的心被撕裂一般,再重新揉和在一起,然後再撕裂,無限循環,痛得她哭不出來,連呼吸也忘了。
蒼白的臉色如紙般透明,仿佛風一吹,便會倒下。
腦海裏不停的在猜測,墨如冰到底會跟軒揚說什麼,為什麼軒揚卻沒有推開她,為什麼?
終於,墨如冰帶著勝利的笑容,從軒揚身邊退開。
初夏轉頭,急切的看他:“師兄,你不要相信她說的話,她向來詭計多端,小心著了她的道亦不自知!”
原本轉身離去的墨如冰聽到初夏的這句話,又似看好戲般的回過頭來,挑釁的看著初夏,嘴裏的話,卻是對著軒揚說的:“大師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若不喜歡也罷,那我可就……”
“我自有分寸,不必多說!”軒揚轉身離去,但這話任誰聽來,也知道是對初夏而言。
“初夏師姐,我走了,不必遠送啊!”墨如冰帶著笑,驕傲的離開。
初夏看著墨如冰遠去的背影,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臉上一片心灰意冷之色,透著絕望。
為什麼?她誠心為他,他卻不肯相信,寧願相信墨如冰!到底是因為什麼,墨如冰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無助的淚水奪眶而出,初夏捂住臉,痛哭出聲。
這就是她自私的代價,這就是她一念之差的代價,師父下落不明,陸師弟慘死,小師妹更是魂飛魄散,而如今,還有誰會記得他們,除了自己,還有誰記得?
連洛尊上都有了新歡,這世間還有什麼是可信的!?
為什麼十載的癡心守候,卻換不回他的一個回眸,為什麼!!
昱日一早,初夏收拾好心情,端了早膳,笑得頗為勉強,舉步走進軒揚的房間:“大師兄,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魚片粥,這魚是我今早特地去……”
“師妹!”軒揚看她,出聲打斷她的話:“我今日要離開蜀山了,日後……你不必再為我過多牽掛!”
“嘩啦——!”
初夏手中的托盤脫手而出,那碗火候正好,飄香四溢的魚片粥撒在腳邊,而那裝魚片粥的細瓷碎花小碗,已經如同她的心,頓時碎成了數片。
“為什麼?”良久,初夏十分反常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