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墨泫答應得很爽快，爽快到夏染覺得他必有後招，他將她抱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柔聲說：“睡吧，我知道你這幾日必定睡不好。”
他轉身吹滅蠟燭，安靜的房間裏再沒有聲音。
夏染眼珠子轉轉，墨泫走了？還是當真老實地睡地板上了？
她屏住呼吸靜靜等了兩分鍾，黑暗裏傳來一聲潛笑，隨即溫熱的大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小東西，你不可能聽到我的呼吸聲，再憋氣都不管用！”
“你！”夏染忍不住惱羞成怒，“滾！”
“你讓我睡地上，我睡了你卻要讓我滾？”墨泫一臉無辜地看著夏染，趁機翻身上床把她抱進懷裏，“你覺不覺得自己太刁蠻一點？”
夏染翻了個白眼：“墨泫，賣萌不適合你，很容易賣成四不像！”
墨泫又笑了一聲：“在你麵前，我已經是四不像了，擱在兩年前，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會一不小心，栽在你這小東西手上。”
夏染僵了僵，沉默。
感覺到夏染的情緒，墨泫抿抿唇，停頓了片刻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道：“染染，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我今日才想起來，自己竟然不知道你的生辰。”
“我不記得了。”夏染全身地細胞驟然收緊，秀氣的眉毛也皺了起來，她推開墨泫，聲音清冷地說，“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過生日嗎，怎麼今日忽然問起我的生日來！”
墨泫揚揚眉毛，他原本是想緩和氣氛的，沒想到夏染的敵意更濃了，難道她和他一樣生日有不愉快的記憶？
心知此刻不是詳詢的時候，墨泫果斷微微一笑再次扯開話題：“好，不說生日，我們來說正事！我最近要做兩件大事，先跟你打聲招呼，免得你來跟我搗亂！”
聽墨泫說得認真，夏染皺了皺眉頭：“什麼大事？”
“第一！”墨泫收起笑，異常嚴肅地說，“白杵言死了以後，我讓大山仔細追查了一下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你猜是誰？”
夏染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墨泫，他眸中的恨那麼明顯，該不會是……
“不錯！”墨泫看到夏染的表情，知她大概猜出端倪，於是冷冷地點了點頭，“就是夏伊純！”
夏染咬緊嘴唇，夏伊純還是她從前在相府看到的那個怯生生的小妹妹嗎……夏染實在沒法把那個自閉的女孩和現在的女魔頭聯係起來。
“還有！”墨泫頓了頓聲又說，“楚綺琴出事那日，白杵言雖然在場，卻沒有刻意支走其他人，我仔細盤問了那些人，沒有一個看到有男人進過楚綺琴的房間！夏伊純武功高強能避過人的耳目也就算了，如果楚綺琴房間裏有動靜，其他人不可能完全沒聽到！”
墨泫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看著夏染說：“這和你娘死的那個晚上一模一樣！孫承守在阮曼冬門口，竟然不知道裏麵死了人。”
“什麼意思！”夏染的眼睛倏地瞪圓，“你是想說夏伊純給他們施了毒？”
“不是毒！我覺得應該是幻術！”墨泫冷冷地說出他的揣測，“人中幻術的時候，看到的、聽到的，都是施幻者安排的東西，反之亦然，如果不想讓他們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那也是很容易的事！雖然夏伊純是夏權和藍梅香的女兒，照理說不該是雪族人，但她既然是雪族聖姑，施幻對她來說，就不該是什麼難事！”
夏染將嘴唇咬出了血，薛毅說阮曼冬的死與夏伊純有關係……
“染染，你娘不是我殺的！”墨泫深深看著夏染，“相信我，好不好？”
夏染沉默不語。
“染染……”
“墨泫！”夏染抬頭，悲哀地對上墨泫的眼睛，“我知道娘的死跟你沒有關係，但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了，師傅騙我、你也騙我，我的生活裏到處都是謊言，我不知道以後還能信誰。”
墨泫的心抽痛了一下，捋了捋她的長發：“沒關係，我不求你現在就相信我，我可以等。我隻問你，夏伊純如此喪心病狂，我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你沒有意見吧？”
夏染眨眨眼：“你要殺她？”
墨泫冷哼一聲：“殺她未免太便宜她了，我要讓她生不如死！不過現在我還要最後再確認一下，你前幾日吃得太少，身子太虛，好好休息兩天我就讓你看好戲！”
夏染無奈地歎了口氣，夏伊純終究還是把自己逼上絕路，不知為何，夏染心裏總對那個有自閉症的女孩心懷同情，可為了阮曼冬、為了楚綺琴、為了劉謹，夏伊純犯了太多不可饒恕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