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睿王府的,她全身僵硬地被人抱在懷裏,呆若木雞,活像一具幹屍。
“你先下去!”儒雅的男子衝穎川輝擺了擺手,“朕和純兒單獨談。”
“是!”穎川輝恭敬地點頭退出去,“小人在外麵替皇上守著!”
夏伊純清麗的小臉露出一個絕望而淒美的笑:“皇上,您什麼時候到睿王府的?”
“剛到。”低沉而渾厚的聲音,讓人聽起來有種不怒自威之意,卻又暖暖得讓人如沐春風,加上他儒雅的氣質,讓人在他麵前自然而然地產生一種卑微的感覺。
夏伊純怔怔掉下清淚,他騙人,他不可能是剛到……
遙啟垂眸,深深看著夏伊純的臉,三十五歲的年紀讓他完全曆練成一個成熟而有韻味的男人,他吻了吻夏伊純的眼睛,寵溺地笑嗔,“怎麼,敢懷疑朕的話?”
夏伊純淒然搖頭,頓了頓聲可憐兮兮地說:“皇上,臣妾近日又得了些內力獻給皇上……”
“噓!”遙望伸手按住夏伊純的唇,“你這種表情,好像朕看到你除了要內力就沒其他事情做!朕若是現在受了,你是不是要覺得朕對你純粹隻是利用,隻要你對朕有用,朕就可以裝作沒有聽到墨泫的話?”
夏伊純的眼淚奪眶而出,她這麼一點卑微的小心思,又被遙啟看穿了。
“純兒,你以為的秘密未必真的就是秘密!”遙啟揚起夏伊純的下巴,定定看著她,“其實朕早就知道你那些事情,見到你之後,朕已經派人去查過,也知道你沒有失憶,否則你不會那麼恨毒聖!”
夏伊純的瞳孔因為驚駭而極度收縮,遙啟一直都知道,他從來都沒提過……
伊純萬念俱灰,她不惜一切代價,不惜殺了那麼多人維護的秘密,原本根本不是秘密,遙啟什麼都知道,可還是願意要她,真的隻是因為她能吸到各種人的內功助他武功倍增。
他對她,終究不過是利用,也是,他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君王,後宮佳麗三千,怎麼會看上她這個被人用過千百遍的破鞋。
夏伊純幽怨地看著遙啟,為什麼要告訴她,哪怕是欺騙,也請把她騙到死,不要揭穿,她隻剩下這一個念想,再也沒有其他了。
遙啟輕輕將夏伊純攬進懷裏,吻吻她的頭發,“乖,不哭了。你不想談我們就不說,等你能夠接受的時候我們再談,不過不要再讓朕等太久,朕等你已經等得夠久了……”
夏伊純心痛如刀絞,他這話,什麼意思?
“朕有件事很無奈,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遙啟幽幽地看了夏伊純一眼,夏伊純立刻抬起頭:“皇上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遙啟微微一笑:“純兒在發抖,大概是冷了,可是朕不會生火,不如,你教教朕?”
夏伊純呆了呆,茫然轉身就要去升火,卻被遙啟攔了下來:“你剛才運功驟然被打斷,肯定受了內傷,你坐著,告訴朕怎麼弄就是。”
“這怎麼行……”夏伊純趕緊搖頭,“臣妾沒傷到那種程度。”
“朕讓你別動你就別動!”遙啟再次開口,已沒有了商量的語氣,夏伊純乖乖坐好,不敢動彈了。
遙啟撿來柴禾,笑眯眯地讓夏伊純教他怎麼生火,等火升起來,他臉不紅氣不喘,夏伊純倒是急出一身汗,那是拿朱批的手,怎麼能幹這種粗活,這樣的活隻有她能幹。
“有沒有暖和一點?”遙啟將夏伊純摟在懷裏,夏伊純屏住呼吸,過了好半天,才紅著眼睛僵硬地點點頭:“有……”
“暖和就好。”遙啟把她摟得更緊一點,低聲說,“純兒,有件事朕不想再瞞你了。”
夏伊純抬起頭。
遙啟淡淡地說:“其實朕和毒聖這些年一直有來往,之所以每次你出現他都能逃走,是因為……穎川輝受朕指使事先給他透了消息。所以說,阻撓你複仇大計的其實是朕,就連那個毒巢,朕也出了份力,否則毒聖不可能那麼快就整出那樣浩大的工程。”
夏伊純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從頭到腳都在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純兒,對不起。”
“……”
“其實開始,我靠近你是因為你實在是個神奇的女人,周身經脈竟然順逆自如,劉謹的內功能練成的人少之又少,而你日後的成就必定在他之上,我驚愕地發現,所有人的武功在你這裏竟然可以大一統,這種寶貝不僅劉謹要動心,隻怕沒人能不動心!”遙啟撫了撫夏伊純的長發,“我覺得如果毒聖死了,你就不會再需要我,所以必須得讓這個餌繼續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