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李一籌莫展,為首男子眼珠子一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要付不起,也有辦法!”
老李一臉警惕:“什麼辦法?”
“你女兒長得不錯,我家地主老爺見過幾次,很是喜歡。你要是真付不起,就把你女兒送給我家地主老爺做二十八房小妾。嘿嘿,到時候成了一家人,我家地主老爺非但不會要你交齊欠下的田租,還會給你送糧食呢!”為首男子得意道。
老李當即麵如土色,快哭出來了:“小爺,這可使不得啊!我家丫頭今年才十六歲,陳大老爺都五十多歲的人了......”
“老李,別給臉不要臉了!我家地主老爺五十多歲怎麼了?你女兒十六歲怎麼了?我家地主老爺娶她是她福氣!在這四季鎮,我家地主老爺想娶誰還不是一句話的功夫!要不交十石田租,要不把女兒許給我家地主老爺!”另一個長相猥瑣得像隻猴子的大漢怒喝道。
“我幫他給吧!十石糧食,每石糧食三百文錢,總共三千文。”在一旁的程清寒微微皺著眉頭,從腰間的錢袋裏將所有的銅錢倒了出來,放在手心裏數了數,遞給為首男子道,“這裏是兩千一百一十一文,還差九百九十九文,等我明天上集市再墊齊給你們。大家都不容易,都是拖家帶口的人,積點陰德,小心報應在你們頭上。”
為首男子嘿嘿一笑,伸手一把奪過程清寒的錢袋直接掛在自己的腰間道:“程清寒,就你這種泥菩薩,還敢裝爛好人,你的人頭租(四季鎮的田地都屬於地主陳濤,在他的山上打獵,需要每個月交一兩或者一千文人頭租)還沒交呢,啥時候交啊?”
“明天吧,明天我一起帶來。”程清寒斜眼看了一眼幾人,暗暗歎息了一口氣。真是一幫狗腿子,仗勢欺人。在這個四季鎮裏,誰不是被陳扒皮給欺壓的?這些人不想著同情幫助其他人,反而助紂為虐,將來一旦失去了陳扒皮這座靠山,還能在其他鄰裏鄉裏活下去?別說以後,就是他們現在得勢,別人敢怒不敢言,可背地裏沒有將他祖宗十八代詛咒個死都是怪事。
“這可是你說的,說定了啊!我這人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隻要到明天這個時候,你能將老李剩餘的田租和你自己的人頭租交齊,一切就過去了。你們租地主老爺的田地耕田,在地主老爺的山林裏打獵,這都是地主老爺的恩賜!不要老想著欠租,你們該多想想,地主老爺可是你們的衣食父母!你們要是寒了地主老爺的心,一頓毒打是少的,我王恒保證,你們在四季鎮都活不下去!”
王恒說完,哼著小曲,朝身後幾個男子招了招手,大搖大擺地離開。
老李牙關打著哆嗦,將頭埋在髒亂的長發裏,等王恒他們走遠之後,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轉過頭,老李一臉苦澀地看著程清寒道:“小夥子,你這又是何必?我和你才初次見麵,你就替我交那麼多錢,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還清給你。”
猛然,好像想到了什麼,老李臉色有些難看,囁嚅道:“我家就丫頭一個人,就算這次弟子選拔不中,我也會讓她出四季鎮,不會將她許給——”
程清寒斷然打斷老李的話,淡淡的笑著道:“放心,老李,我幫你不是為了你女兒。隻是事情既然發生在我眼前,大家又都是四季鎮的人,算是老鄉了,能夠幫一個是一個,沒看到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