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考考的小升初是最兵荒馬亂的一年,正好遇上了麵試跟筆試的雙重對對碰,報考前誰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個考法。
在這等動蕩的時期,最緊張的當然是家長了,於是便有大批大批的家長跟大學生趕麵試似的幫著自家娃排上教育機構的模擬小升初亦或者是有保送資格的機構選拔測試。當然,司考考也背負著同樣的命運——屁顛屁顛地接受所有神奇的考試。
不過即使是考再多試,司考考依舊是沒有絲毫發揮自己名字特長的跡象,依舊的那麼,是神經大條的粗心。於是她試遍了一切方式:拜考神,求學霸簽名,求前輩筆記,寺廟求簽等等一係列喪心病狂的事情,最終,她毅然決然地剪去了留了三年多及腰的長發,在最後的學生檔案及一係列重要性曆史意義的文件上烙上了自己那一頭狗啃似的齊耳短發還有,幽怨的眼神。
雖然司考考心儀的學校與她以零點五分之差擦肩而過,不過所幸報考的兩所學校之中的一所名校新創辦的校區華中在她及其絕望的考後第八天收留了她,但是,明顯還是二錄。
悲催的是,當司考考接到電話喜極而泣並給小學老同學一一報喜之時,去學校交學費的爸媽卻一臉慘淡地晚歸了。
“幾個意思?!說好的一年一萬五呢?!怎麼是一個學期一萬五?!”一進家門司考考就聽見她家的奪命女魔頭在咆哮了。司考考她媽,非典型女強人,早年跟隨司爸爸從軍,走南闖北,練就了一張好嘴,典型刀子嘴石頭心。對於司考考的落榜,本身就及其不爽,在司考考閉門八天之內無一天不捶門獅吼接連轟炸,終於,在接到電話時暫停了一個休止符的時間。
“行了,要不是她沒考好,能要交這麼多錢麼?!”司爸爸先進了房間抬手開了空調,又絮叨道。司爸爸,傳說中研究生,當年從軍隊轉業後在省級單位工作,脾氣不好,陰晴不定,晴則陽光燦爛,陰則暗無天日外加狂風暴雨。哦,對了,附加一句,司爸爸跟司媽媽保持統一戰線,除收了司考考賄賂的啤酒外。哦,不好意思,說錯了,按司爸爸的意思這叫做,孝敬。
“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考前支持她寫小說,她會跌這麼厲害嗎?!”
“又怪我?那是她的興趣,再說她沒考好也有運氣的因素嘛,就像股票……。”
“你還敢提股票啊,都多久了還起伏動蕩啊,還好意思說,之前那幾萬現在剩了幾根毛啊?!我看就是因為你這個當老爸的從來都不上心,所以她也被你帶得不用心學!”司媽媽冷哼一聲,把冰箱裏的熟食拿出來放到飯桌上。
“怎麼又吃中午的啊……”司爸爸默默地撇開話題,為難地望了眼桌上飄著冷氣的菜,都第八天了。
“有意見?”司媽媽瞪了眼司爸爸,往椅子背上一靠,悠悠地說道,“想吃什麼自己做。”言下之意就是,明擺著你做不出啥,就湊合熱熱吃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