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連山,祁峰脈。丹霞地貌注定了武夷山會有很多不一而足的裂縫。經過後天的開鑿,這樣的裂縫就成了直通山中內部的道路。這也是各大門派最普通的保存手段。如崀山一般的四通八達的山中路,是最最正常的不過的了。但相比起來,武夷山沒有崀山那麼複雜,雲城一路行走之時,除了一些機關小道之外,並沒有太多的阻礙。
迎頭是出山之口,大黑黑當仁不讓的快速爬行出去,對著四處瞅了瞅之後,轉頭朝著雲城吐出蛇信。雲城也已經習慣了被小靈兒取名為大黑黑的大黑蟒身先士卒。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討好什麼,總之這貨很有雪靈貂死皮賴臉的模樣。否則如何解釋這貨有事沒事就蹭著雲城玩?好像他身上有什麼珍寶似的。
出山之後,是一條幾乎不能稱之路的道路。粗鎖鏈,被逐漸掩蓋下光亮,若非一步的不小心,就有墜崖危險。緊了緊懷裏的木盒,一閃而下之時,雲城猛然間疾行幾步,凝罡之氣已經在身體周圍散開,鎖鏈被踩著,發出十分響亮的動靜。不過雲城倒是不敢停步和分心,閃身而下之前,用手指碰了一下,發現這鎖鏈沒有任何生鏽的感覺,反而光滑無比。
山中霧水覆蓋上麵,一分心,便有掉落的可能。將近了十分鍾的奔波,當腳步邁在地麵之時,轉頭極目看向了更為快速過來的大黑黑,心裏不由的暗罵了一聲。果然不愧的異物,這鎖鏈非是凝罡之人過不來。可是對於大黑黑這種全身黑鱗大蛇,還真沒有任何的阻礙。換成任意一條蛇物上去,恐怕在就滑落掉下,生死不明了。
燭火幽光,凹凸不平的石麵之上,一個人影單膝坐定,對雲城的到來恍然未覺。無聲息的貼近,未去看石麵之物,注視著人影,快速的眨眨眼睛。不是說雲城好奇心太重了,或者被這人影吸引了。但是如此一位薄衣素裹,粉裝披肩,露背玉膚,發絲纏繞才到肩。平靜的麵容,素顏下雖非傾國傾城,卻也會令人一眼入迷。
古文體功法忽然運轉,十秒未到的間隔,雲城猛然醒轉過來,對著已經抬頭看向自己的人影眨眨眼。心中暗道了一聲好險。不愧是峨眉,隨便一個女子出來,都能令人差點失守心神。當真不凡!看向雲城的女子瞳孔依舊平靜無比,但心裏分明有一絲駭然,麵前出現的男孩其實已經有過聽聞了。雖然知道不凡,沒想到不凡到如此地步。
“落子。”根本沒有跟雲城開口的機會,眼神再次注意起了石麵之物。
雲城抖了抖眉毛,讓身後遠處的大黑黑稍安勿躁,眼神注意到了石麵的棋局上。黑白二子纏繞相疊,似乎落無可落。突兀的覺得這棋局熟悉的很,再次仔細的看了一眼,差點沒有笑出聲。珍瓏?作為逍遙派的傳人,自然對祖師爺的本事知道幾分。人都說這世上珍瓏棋局所存非多,但就知道能夠知道的,師父他給的那一摞書裏麵,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棋局。
恰好,此處的珍瓏棋局剛好是其中的一副。落子而下,三重變化,才可破局。也不急著破局了,對於姨奶所謂的考驗,突然感覺真的被坑了。琴棋書畫乃是華夏最為古老的流傳之物,也曾經聽聞過這一類型的考驗。可是若一路真是如此的陶冶情操考驗,那是不是也太簡單了?
拿起一邊的黑子,剛想有所動作,卻是麵容一滯,立刻運轉凝罡勁,掂了掂手裏黑子的份量,冰冷下滿是驚訝:“金剛子,非凝罡不可動?”
“然也。”
我去!自己就知道沒那麼簡單!這哪裏是陶冶情操啊,這是虐人啊!蹲身看了看棋盤之下,心裏暗歎了一聲,果然如此。剛才並未看清楚這石麵的構造。尼瑪的,這哪裏是凹凸不平的石麵,分明就是一快毫無平麵的怪石。棋局立在一處尖頭上,若無凝罡之之勁源源不斷的支撐,這棋盤早就掉落下去了。加上這棋盤和上麵的落子,一看就不凡。
“都是金剛所造?”
女子嗯了一聲,依舊毫無表情:“外物始終是外物,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雲城瞬間敬服。尼瑪啊!誰說這都市之下,沒有什麼世外高人。看看人峨眉的第一道考驗。金剛是一種重鐵。古時征戰的大將軍手裏的武器,無不是金剛所造。一枚落子便有百來斤重,棋盤上麵幾乎布滿。加上這棋盤也是金剛之物。雲城暗自咬了一下舌尖,才沒有被嚇壞。
我咧個去,這哪裏是凝罡之輩才擁有的立刻,分明是已然抱丹之人。這是雲城第一次見到這樣厲害的人物。心中猛的淒淒然。心裏苦笑不斷了。姨奶呦,您老人家要玩死小城啊,還道這一路走來如此的簡單呢,哪裏知道會有抱丹前輩擱在這裏等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