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月西望,隻是微雨卻無月。
直到半夜,小靈兒依舊興致高昂的不願入眠,拉著同樣高興不已的西西小丫頭,在南麵的別墅城堡內到處奔跑瘋玩。雲城倒是沒有阻止,他是知道小丫頭這段時間習武讀作的太過辛苦,索性帶她出來宣泄一下。隻是苦了雁飛和周月兩師徒,擔心又不長眼的再欺負她們的小少主,跟在不遠處遠遠的看著。水、飲料全部候著,毛巾之類的也帶著,可以隨時在小靈兒需要的時候遞上去。
雲城還是待在房間裏,沒有出去看一眼。放在以前會擔心,隨著小靈兒逐漸懂事和成長,‘放養式’的教育還是有其可取之處的。加上小靈兒以後是要走進古玩圈子裏的人,早點培養自主思索、自己解決麻煩的方麵,才能在應對古玩圈子考驗時從容不迫。
自顧自的點燃一根煙,安安靜靜的抽著,低頭看著書。刑豔琳在一邊打盹,在感激雲城又一次救了她後,身心俱疲的蜷縮在沙發上。麵對未來一號所帶來的壓力,在明麵上根本看不到一絲一毫,可以作為邢家培養的幕後人物,怎會不明白此中的凶險。古往今來的鐵則下,多少人物在上位前不會立威的?哪個手裏沒有沾染過血腥的?小到家族之間的兄弟爭鬥,大到政治上的派係爭鬥。這一次邢家能夠險而又險的幸免於難。雲城所做的不過是因勢利導,真正發力在前的還是邢家得到取舍。
沒過多久,房門輕開,清洗了一身疲憊的唐如華懷著忐忑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著已經徹底安下心來的陳瀾,一身藍衣短裙,其外裹著一件不薄不厚的大衣。適合秋天季節的冷瑟夜晚。雙唇薄厚相宜,抹著一蜜淡淡紅,臉頰的腮紅清洗去,畫了淡妝。眼眉細描,眼波如水。鬱香的香水味漸淡,靠近人時有了一股清清淡淡的沁香,很是好聞。
抬眼,並不介意陳瀾就身邊而坐,冰冷冷的詢問了一句冷不冷,正常的寒暄,卻沒來由的讓陳瀾的心中一暖,搖搖頭,拿著一個抱枕環在膝蓋上,輕問著小靈兒的去向。很快的時間裏,已經和陳汐通過了電話,在言語之下,陳汐都大吃一驚。隨即兩人共同分析了一些能夠想得到的,知道了這個小家夥明顯是把自己帶出了大坑,所以心中更加的溫暖。
至於她的舅舅,陳瀾沒敢去想什麼。按照陳汐的話,明顯是一個血腥深淵,上升到政治勢力相互傾軋的高度,陳瀾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幫忙。甚至能摻合一把都不可能。事關重大,一旦沾染,恐怕會直接浪費了雲城帶她出來的心血。好在又在不久前接到了舅舅的電話,知道其隻是受到正常手續的調查,並無大礙,也就索性安下了心。
“小城,我舅舅讓我代他感謝你,他本人沒辦法來,目前被押到了稽查處了。”陳瀾很輕聲的開口,有些緊張的看著雲城的表情。雖然能想得到是雲城在其中作用了一下,但沒有真正的確認,還是免不了擔心。
雲城微微點頭:“陳瀾老師,你和陳汐老師是師姐妹,也是我兩個姐姐的師姐,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袖手旁觀的。不過因為一些無法言明的情況,我隻能說,隻要你的舅舅本身沒有問題,他就不會出事,也沒有人會刻意再打擊他的。”感覺到刑豔琳的醒來,聲音緩了緩,點頭示意了一下,“醒了就睜眼,有事情問你。”
刑豔琳身子微顫,捂嘴打了個哈欠,微微低頭,沉默如金般的聽著,不敢去看雲城一眼。她很清楚的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將她是邢家幕後人的身份暴露出來了,就算現在很多人還不清楚,但不用幾天,京都的各大家族必然知道的。現在這個時候回到京都,有點作死了,可是又沒想好要去哪裏。
去國外肯定是不可能的,那樣對邢家的事情掌握不清,老太太也不會允許她去的。但是在國內又會惹火燒身,最後就算不是香消玉殞,也是會被邢家永遠的淘汰掉。這是為了把尾巴給消除掉,不給任何人可趁之機。那樣同樣浪費了老太太的心血。唯一能去的隻有三個地方,澳門、台灣和H港。但是這三個地方,邢家一點兒根基都沒有,去了也是兩眼一抹黑。
不是對建立根基沒有信心,而是時間太長了,這對邢家長遠來看,好處並不大,反而又會留下弊端。如此左右為難之下,刑豔琳現在巴不得就讓外界以為自己是被雲家給抓了。這樣對任何方麵都有交代,但是一時間雲家麵臨的東西又會很大。雖說雲家可能不在乎,在刑豔琳根本開不了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