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能憑借一己之力,讓阮雲兵讀書學習,可見是性子堅韌之人,可李氏畢竟是第一次來到京城,更是從未接觸過如此陰狠的手段,李氏焉能不擔憂?
更何況,李氏擔憂她的兒子更勝過擔憂她自己,“娘不是怕自己遭遇不測,而是你這成日見在外娘是怕你因著考中了狀元,擋住了別人的路,有人要暗害你啊。”
李氏雖未讀過書,可該有的常識她還是知道的,自家兒子出身平民,卻一舉奪魁,可不是擋了別人的道嘛,李氏越想越擔憂。
阮雲兵一怔,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質樸的娘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難道是他想差了,不是因為有人要對付徐世子而他隻是被徐世子連累,而是因為有人要對付他,徐世子才是被連累的那個人?
“兵兒,你怎麼了?”
李氏看兒子臉色發白,更是心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氏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看兒子的神情,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兵兒,有什麼事,你可一定要給娘說啊,娘雖沒有讀過書,可吃過鹽走過的橋到底比你多。”
李氏把阮雲兵按在凳子上,輕輕的給阮雲兵拍打後背,生怕阮雲兵一個想不開,給背過氣了。
阮雲兵苦笑不得,“娘,你把我想的也太脆弱了吧,你兒子可是今年的狀元郎呢。”
“對,對,狀元郎。”
李氏趕緊點頭,看阮雲兵不像是往心裏去的樣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一夜,注定很多人無法安睡,阮雲兵輾轉反側,顧晚瑜同樣睡不著,好不容易讓連心連葉去休息了,顧晚瑜朦朦朧朧中總是夢見上一世的種種。
夢裏,鳳景軒上一刻孩深情款款,海誓山盟,下一刻卻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更是任由顧晚瑜欺淩她。
“不!”
顧晚瑜掙紮著,從夢裏驚醒,卻看到床邊隱約坐著一個人影,顧晚瑜直接從枕頭下麵抽出一把匕首,作勢就要往那人身上捅。
“別怕,是我。”
徐景墨熟悉的聲音傳進顧晚瑜耳中,匕首也直接被徐景墨給擋了下來,顧晚瑜不知怎麼的,身上所有的警惕全都卸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現在你處境這麼危險,怎麼還敢往外邊跑?不是說皇上已經下令徹查了嗎?你怎麼還能自由出入?”
顧晚瑜一連串的問題拋了出來,直把徐景墨砸的幸福美滿,這表明顧晚瑜是在意他的啊,徐景墨怎麼能不開心。
隨即,徐景墨想到剛才他坐在床邊,顧晚瑜夢中緊皺的眉頭,以及絕望的神情,不由的心中一緊,晚瑜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有這麼絕望的神情。
徐景墨收拾好心情,笑道:“這樣的小事,也想扳倒我,把我想的也太弱了吧,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顧晚瑜半信半疑,可既然徐景墨這般說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問,否則豈不是小看了徐景墨,連這樣的小事也辦不好?不,或許這不算是小事。
徐景墨失笑,伸手想要拂平顧晚瑜緊皺的眉頭,手卻在半道轉了個彎,他現在什麼承諾也給不了顧晚瑜,怎能如此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