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天,綠色的藤蔓,鼻息間盡是淡淡的青草味,跟妙曼的花香。
當沈亦臣醒來後,便是躺在溪邊。
他疲憊地又閉上了眼睛,回想剛剛的一幕幕【沈亦臣,你信我與否?】嫵昕唇邊的冷笑,讓他的心緊緊的揪痛著。
他抬起眼眸,尋找著那抹身影,可四處除了藤蔓,青草,樹木根本什麼都沒有,而他自己卻是躺在溪邊,微紅的溪水在他身邊流淌著,他的腦子轟然的一陣巨響,是……腥……腥味……
溪水的淡味中帶著血的腥味,還有澀……
”嫵昕!”他不斷嚐試著起身,不管身後的傷,隻要他微動一下,血就不斷地從他背後流下。
他順著小溪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著,摔倒了起來,但是不一會又重重的跌倒在地上,他趕忙起身,繼續向前邁步,“砰!”的一聲,他又重重的撲倒於地!
他咬咬牙,順手的在拿起在一旁的枯樹枝當拐杖,掙紮著起身。
他顫抖著輕輕的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前走去。
近了,近了,快看到她了。
“砰!”的一聲重響,他又跌滾於地!
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
當他撥開密垂的藤蔓時,一條條粗藤蔓裏躺著一毫無生氣的女子。
烏發散亂地拖在泥中,麵容慘白,臉嘴唇都沒有一絲血色。
沈亦臣跪在她身旁,冰冷的手拂開勃她身上的藤蔓,拂過她的臉。
滾燙的麵容……不……不是冰冷的……
幸虧不是冰冷的……
可竟然是滾燙……
但沈亦臣還是微微的舒了一口氣,將雲嫵昕小心翼翼的擁入懷中。
雲嫵昕的一隻腳的鞋子已經被血弄的濕透,而另一隻腳的鞋子就可憐兮兮的飄在溪流上,隻一載的纖足泡在溪流上。
沈亦臣想去擦,可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
沈亦臣此時的力氣已經用盡了,他隻能撕下袖子浸泡溪水撫上她的額頭,希望這樣能夠讓她的熱度退下來,恢複正常。
微微的一個動作,他做起來卻是那麼的吃力,此時以是氣喘籲籲,臉色白的像紙一樣,他抱著雲嫵昕坐到山底的一旁去。
過了好一會,沈亦臣輕撫上她的額頭,可雲嫵昕的溫度根本沒有退下來,她的嘴唇發白,如一個沒有生氣的娃娃,一個殘破的布偶,沒有任何生氣。
沈亦臣覺得有些不對,而剛他扶著雲嫵昕後背時,手黏黏的濕,和溪水的濕截然不同,他立即細看,發現雲嫵昕後背破爛了些的衣服染滿了鮮血,但看不出傷勢多重。可她受傷後,一直任由著它流血,人又一直泡在冰冷的溪水中,看被染紅的溪水,也隻怕傷勢並不好。
再這樣下去,隻怕失血過多,回天乏術。
顧不上禮儀,他把雲嫵昕抱上了岸,褪下濕透的外衣,露出了貼身的肚兜和纖瘦的身段。
沈亦臣看著白皙後背上的圖騰,在荊棘中盛放的白花,在一道道錯亂傷口流出的鮮血裏帶著致命的妖美。
他輕輕地撫上圖騰,卻不小心碰到了傷口,昏迷中的人一聲輕語讓他回過了神。
輕手地為她拭擦了傷口,將華麗的衣服撕成了布條為她包紮。
……
茫茫蒼林,寂寂山嵐,天地間安靜的好似隻剩下他們兩人。
沈亦臣沉默地背著雲嫵昕走在山林中,因忍著身上的疼痛,又背著雲嫵昕,所以步伐越來越慢,蒼白的臉上盡是汗滴,可他卻是一直牢牢地背著她。
一路上,沈亦臣都選擇一些大的路,隻因小的路容易遇上動物的襲擊,若是以前,他大可以不管,可是現在,他都已經筋疲力盡了,不可以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