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陸.傀儡(一)(2 / 3)

一眼看去白茫茫的一片,似了無盡頭似的,隻有邊上的樹木伸展著黑色的枝幹蕭瑟的聳立著,枝頭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階前的寒霜盡是慘白的一片,風吹著門一開一合,發出“吱呀”“吱呀的”悲鳴聲,靜夜中聽來悠長,淒厲。

離歌回房後稍稍的歇息了一會,便又醒了過來,心理麵一陣的苦澀,再也睡不著,便隨便的披上一件皮裘走到庭院中,吹吹風。

未亭軒離著還有段距離,卻已不遠了,他也不急,慢慢走著,腦子裏一直在思緒著翰林的話,他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真的,那麼嫵昕就有一個得救的機會,若是假的話,那他就會害了她,到底該怎麼辦?

光想著,沒有注意到底下的台階,踉蹌了一步,跌靠在台階邊,離歌笑了笑,按住發疼的膝蓋站了起來,要是以前,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這樣的一日吧,思及此處,他不由得露出一抹輕笑,可下一瞬間,那麼笑容卻僵住了在唇邊上——

荒寂的庭院中,站著一襲藍色的身影,唇邊一直蕩漾著抹笑,可卻顯得那麼陰森,那麼詭異,那雙靜如死水的眸子靜靜的看著不遠處,卻又在哪一瞬,她的瞳孔驀的收緊,散發出幾分的懵懂。

心跳似漏了一拍,驚愕間,他慢慢的睜大雙眸,腳步不聽使喚的向前跑去——

“沫……可?””離歌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直到落在她的身後,有些顫抖的輕喚著她的名,可前方的女子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輕喚,依然是背對他。

離歌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而麵前的女子依舊沒有動,似猶豫了一下,才緩緩的轉過身來,用那渺茫的眼神默默的看著他,似笑非笑。

離歌蹙眉看她,當看到她手中的短劍時,心中的不安就在那一瞬間引發,雙腿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可雙腿卻不知為何徒然軟了,就在那一瞬間,一陣的劍鳴聲,一把短劍就這樣深深的刺入他的胸膛,白色的衣服就像戚開出一朵鮮紅欲滴的花朵,腦子開始混沌不堪,盡是一片疼痛的慘白。

可這時,他卻能夠感受到劍刺入胸膛時的的微微顫抖,明明可以一劍刺穿他的胸膛,可在這時卻又停住了。

“嗬嗬,夏大人,你怎麼不大力一點?你這點力氣殺雞也不死啊。”就在他覺得腦子一陣轟轟作響的時,卻又聽到了一聲類似嘲諷類似調笑的男音。

他努力的想去看清楚那聲音的來源處,可是胸口處猛的一緊,然後便墜入黑暗的深淵當中。

那話音剛落,便有一男子從鬱鬱蔥蔥的草從中走出,唇邊一直掛著抹笑,身材纖細,皮膚白的就像個幾年沒有照過陽光的人,一身的黑袍卻又顯得雍容華貴,一雙墨黑的眸子,泛著妖靈的波光,而那雙眸子則一直彌漫著戲謔的笑意,緊盯著雲嫵昕。他帶著麵紗,遮擋住了他的容顏,一頭烏黑的長發在風中微微飄蕩著。

他瞥了一眼躺在一旁的離歌,臉上盡是濃濃的厭惡,偏過頭,一手勾起雲嫵昕的下巴,輕笑道:“雲嫵昕,你做的很好,記住下個目標是明國的三王子,玩的時候不要太認真了,別把玩具給弄死了,記住了嗎?”

“是,主人。”雲嫵昕毫無表情的答著,嘴巴在一開一合之間,就在下巴上投上了一層陰鬱,雖然她的聲音還是一樣的清冷,卻好似從中抽離出了感情,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一個木偶人一板一眼的答著。

男子就像撫摸小狗一樣的拍了拍她的頭,然後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離歌,再揚起嘴角笑道:“一個下等的戲子,呆會把他丟去喂狗,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