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丫頭,是不是你同學來了。”
就在這時,房屋再次傳來一道沙啞聲音。
伴隨聲音響起後,一名年約四十的婦人從屋裏走了出來。
看到婦人走了出來,楊思雪連忙上前扶住。
“阿姨,你好,我是楊思雪的同學陳青。”
看到婦人出來,以及楊思雪的表現,陳青當下就能猜到婦人的身份。
不過,當陳青看到婦人蒼白的臉色,不由回想起之前池塘聽到的一幕。
很顯然,楊思雪的母親應該是身患重病,這一點從婦人憔悴的臉色就能看出來。
“好好好,我還得感謝你當初救下我女兒。”看著陳青,楊母微露笑意道。
聞言,陳青幹笑兩聲。
似乎看出陳青有些不自在,楊母當下對著楊思雪吩咐道:“雪丫頭,你先招待好你同學,我和你爸現在就去準備午飯。”
說完,楊母就招呼麵色陰晴不定楊鐵樹走進屋內,禮品也順帶放進屋內。
“你弟弟呢,怎麼沒看見他!”
楊思雪的父母離開後,陳青緊繃的神經也終於鬆懈下來。
“他去別人家玩去了,中午會回來吃飯的。”楊思雪淡聲回道。
說完,楊思雪從家裏搬出兩條小凳子出來,和陳青一人坐一個。
坐在凳子上,楊思雪一言不發,陳青不由感到氣氛變得壓抑。
最終,陳青憋不住,主動引出話題聊。
“對了,你媽是不是身體不適?之前在池塘哪裏聽她們說....”
陳青話還沒說完,便被楊思雪打斷道:“她們說的沒錯,我媽患有腎衰竭,近幾年治療幾乎花光家裏的所有積蓄。”
說起這事,楊思雪像是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臉上也沒有出現什麼變化。
然而,陳青卻是知道,楊思雪這種表現正是傷心至麻木的神情。
她以前也為此事傷心過,然而一次、兩次、十次、無數次過去後,她發現傷心也隻是徒增眼淚而已。
“那你爸呢?”
“我爸隻是一名普通工人,他幹活的那個公司都已經拖欠工人幾個月的工資,而且聽我爸說,那個公司有可能即將倒閉。”
聞言,陳青默然不語。
母親重病,父親近乎失業,這樣的家庭過得日子的確是舉步維艱。
這個時候,陳青這才回想起,為何楊思雪在學校總穿校服,不是她想穿,或許是她沒有錢買新衣服。
就連今天她的穿衣服,那件牛仔外套和牛仔緊身褲都出現不少斑駁的褪色痕跡。
從這點就能看出,隻怕這身衣服她已經傳了好幾個年頭。
就在陳青感歎之際,忽然楊思雪轉頭看向陳青,道:“陳青,我這樣的家庭,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什麼...”陳青微微一愣,緊接著像是想起什麼,反問道:“我為何會看不起你,你是農村家庭,我也是農村家庭。”
“可是我家情況和別人家不一樣。”楊思雪歎道。
陳青一字一句道:“有什麼不一樣的,就因為你母親重病,父親麵臨失業...”
“難道這些還不夠嗎?”楊思雪神情略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