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雙手有些無力的不知該何處安放。
現在是什麼情況?所以呢?梓琛不在了,他卻還活著,那這些年他為什麼要假裝死亡?
“梓琛並不清楚,我也曾經以為自己就要死了…”輪椅上的男人低沉著聲音,似乎有著無盡的悲涼。
“阿笙,伯父被別人囚禁了十幾年,是三年前才被我找到的。”淩沐陽低聲說著,伸手把我攬在懷裏。
我像是沒有翅膀的鳥一下子找到了可以依偎的倚靠,全身力量都壓在了淩沐陽身上,整個人都有些發懵的難受。
“被人囚禁?”
我有些不解,不明白淩沐陽話裏麵的意思。
“阿笙不是在調查父母的死因嗎?我說過,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他突然附在我耳邊,小聲的說著。
“伯父被人囚禁了十多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曾經是你父親的線人,後來他的身份曝光,那人並沒有殺了他,而是折磨和囚禁了他很久。直到你父母去世的那年,我被人算計差點死在衡山路的地下倉庫,意外的發現了被關在裏麵的他,是伯父讓我趕去你家的,他告訴我你爸會有危險,讓我去阻止,可我還是晚了一步…”
淩沐陽的手下意識僵了一下,他說他還是去晚了。
我整個人都已經懵了,無力的後退了一步。
“所以囚禁您的那個人,就是殺我爸媽·的人嗎?”我蹙眉的問著,有些慌亂的看著周梓琛的父親,他們父子兩個太過相似,相似到我的心總是忍不住的剜心疼痛。
“並不是…囚禁我的人是淩建國,但殺你父親的人不是他,我隻能說和淩家有關係,和淩建國有關係,但並不清楚那個人是誰,若是你想查清,還要繼續順著淩家這條線走下去…”他搖了搖頭,說囚禁他的人是淩建國?
淩建國…
淩灼晟的父親。
難怪,難怪他送我回周家老宅的時候眼神透著怪異,難怪…
“當年的事情,您知道多少,可否告知?如果您真是線人,為什麼警方到現在沒有恢複您的身份?梓琛到現在都背著貪汙贓款陷害隊友的黑鍋,我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能…”我用力的搖頭,似乎找到了當年事情的一個突破口,好像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俞笙,作為前輩,或者作為你的父親,我有責任告訴你,若是查下去,你會很危險…”他看了淩沐陽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征求淩沐陽的同意。
“既然是前輩,那您就應該清楚,做我們這一行的,早就應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就算是危險,可每個行業總要有人要去做的不是嗎?何況我要做的是查清真相,梓琛當年的行動和你們多年前發生的事情絕對都是有聯係的,對嗎?梓琛拿走的密碼箱裏麵,到底放了什麼?”
在淩沐陽開口說話之前,我快速打斷了他們的眼神交流,既然帶我來了,就必須要全部都告訴我,我需要知道真相,而不是敷衍。
“聽說阿笙是反恐特戰旅的成員,你可聽說過二十五年前的一場緝毒大案?負責海城三市緝毒行動的最高行動長官文泰被毒販槍殺的事件?”
我愣了一下,那件案子已經是現在的典型了,發生那件事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但確確實實是聽說過文泰的生平事跡,他和我爺爺是老戰友,爺爺也曾經說過那人是個英雄。“聽說是為了掩護自己的臥底故意自殺。”
現在的事情和當年的事有什麼聯係嗎?
“前幾年那件案子又被翻出來了,槍殺文泰的黑幫人員也已經被查清身份證實為文泰的線人,原A市市長桃澤元是當年泄密的人員之一,可案件並沒有真正的水落石出,還有很多人窩在陰暗的角落裏苟延殘喘…”周建城咳嗽了兩聲,臉色異常慘白,他紅著眼眶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說不出來的讓人難受。
桃澤元?桃小夭的父親…
“阿笙,梓琛已經走了,他的心願是讓你跳出這些事情,他用自己的命還你一個新的生活,所以你有權利選擇安穩的人生,沐陽是個好孩子,他會替梓琛照顧好你…”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又說這些,可我的心完全都被放在了案件有關的事情上。
“那箱子裏放著的是艾家和淩家,甚至是A市的趙家,Z市的秦家…以及當年最大的黑市頭目銘家之間的交易記錄,還有很多其他線人留下的證據,因為涉及甚廣我不得已先找人訂做了密碼箱,但密碼箱的密碼隻有你父親知道,你若是真想結束這一切,那就去告訴警方,想辦法找到你父親留下的密碼。”
“您說什麼?密碼隻有我父親知道…?”我驚愕的張了張嘴,心跳的厲害,總覺的怪異,卻又說不出來哪裏怪異,好像有一條線已經穿上了卻怎麼也連接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