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城看了我一眼,忍著沒有再次出手。
“嗯…”那人笑著一肘打在雷城的腹部,讓人綁了起來,推著上了車。
我一路都在保持沉默,雷城不說話,我也沒有吱聲,落在這些人手裏,很難逃走。
“見了蠍子把頭低下,不管他說些什麼,你都別聽,別動,別說,聽見沒?”帶頭的人下車準備拉我們的時候,雷城緊張的看著我,警告了我一句。
我點了點頭,卻有些聽不明白。
蠍子?不就是東南這片兒的雇傭兵頭頭嗎?他能說些什麼?
“老大,您猜誰回來了?您今個兒真是神機妙算。”
我們被帶到一棟老式的南亞風別墅裏,四周很荒涼,但這裏麵卻很幹淨,幹淨的讓我有點穿越回國的錯覺。
“回來了?想弄明白的事情都弄明白了?”蠍子的聲音有些滄桑,他背對著我們,不知道在給什麼人的牌位上香。
“明不明白,您心裏最清楚…”雷城站直了身子,雙手被綁在身後,冷淡的說著。
“他可認你?”
“他說自己的兒子早就已經死了。”
我蒙蒙的聽著雷城和蠍子對話,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
“她…”蠍子上完香轉身看了我一眼,原本淡定的身子好像是僵了一下,瞳孔有些放大。“你就是俞笙吧?淩永超的通牒都警告到我這裏了,說若是看見你,就把你交給他們。”
我仔細的盯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看了一會兒,他的臉上有個紋身,蠍子形狀,很逼真,但卻不難看出他是為了用紋身來遮蓋眼角處的疤痕。
這個人有些眼熟,我見過!一定是見過,但是忘了在什麼地上,什麼時候見過。
“是我帶走她,所有事情與她無關,全部都是我自己的主意。”雷城慌了一下,用肩膀推開身邊的人,站在了我身前。
“放棄你國內的身份,帶著這個女人回來,真是出息…這麼說,那件事,你是想明白了?”
“不可能!”雷城否認,說不可能。
“嗯…”見他反駁,蠍子的手下,用力給了雷城一拳直接將人打在了地上,他的嘴角有些破裂,流淌著嫣紅的血跡。
“真是冥頑不靈。”蠍子搖了搖頭,擺了擺手。“我找到你,養著你,讓你活到現在…可不是為了讓你給我當兒子的!”
我蒙蒙的看著那些人打雷城,覺得這個蠍子有些像翻版的淩永超,都是些變態。
“夠了,別打了!”我心慌的上前把人推開,因為力氣太弱多少有些力不從心。
“阿笙啊,你可還記得我?”蠍子笑了一下,向我靠近了一步,問我是不是還記得他。
我的腦袋嗡的響了一聲,果真…我們是認識的嗎?
“你是…誰?”
我驚恐的問著,後退了一步,仔細的回憶著以前的記憶。
他…是誰?
“我是你吳叔叔,不記得了嗎?曾經是你父親的同事,原緝毒警司警員…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蠍子說的很淡然,臉上帶著笑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俞笙,別聽,別問!”雷城喊了我一句,就被身邊的人補了一拳。
我蒙愣的後退了一步,吳叔?
我記得了,他小時候抱過我,經常來我們家,他和我爸關係很好,可那時候他臉上並沒有疤痕和紋身。
我還記得…我十四歲那年很晚回家,在巷子深處,看見我爸衝一個人開了槍,子彈擦傷那人的臉頰,卻沒有傷他的性命,那個人,就是吳叔?
“你…你怎麼會…”雷城讓我別聽別問,可我根本控製不住我自己。
驚愕的瞪著眼睛,原警司警員,為什麼會成為東南地區最大的雇傭兵頭子?
那年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想知道?我還不舍得送你去地下問你那親愛的老爸。”蠍子突然笑了起來,扯著我的頭發把我扯了過去,指著他方才上香的排位,把我的腦袋磕在了桌腳的邊緣上。“這是我老婆!她肚子裏的孩子馬上就該出生了!那混蛋殺她的時候,你爸在哪!?我不過是利用私權想弄死他,我和你爸那麼多年的好友,他居然對我開槍!”
我忍著腦門的疼痛爬了起來,看著蠍子顫栗的身形表示有些茫然。“他…是誰?”那個殺他老婆的人是誰?
“周…”
“閉嘴!”雷城嘶吼了一句,讓蠍子閉嘴。
而蠍子…真的就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等他緩解了方才的怨氣,雷城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放我們走…”
“隻要你答應我,別說放你們走,就算是你們想回國,我也保證你們安全到達。”蠍子攥了攥手中的觀賞核桃,原本滿是怨氣的臉再次布滿了虛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