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安塵能被你帶到這裏,說明你已經把我暴露了,回去吧,當好你的警察,凡事多長個腦子,你跟了俞樞恒這麼多年,半點他的精明都沒學到手!你以為沒有淩家人授意,你帶的走淩安塵!?”
蠍子的聲音突然有些低沉,聽見那人說把淩安塵帶了過來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氣壓很低,低的嚇人。
我站在柱子後麵驚愕的捂住嘴,那個和蠍子接頭的人是警司的人?還跟了我爸多年?會是誰?聲音為什麼這麼耳熟?
“嗯…”因為一時緊張,碰到了身邊的擺件,身後突然一個人捂住我的嘴,把我扯到了後麵。
“誰?”蠍子的人察覺了,問了一句。
“我。”昏暗中,雷城的眼睛有些閃光,他警告了我一下,從陰影中走了出去。
“我先走,這邊的事你處理好。”和蠍子接頭的人拉了拉帽簷,起身快速離開。
我很想跟上去,去看看他到底是誰,究竟是誰…出賣了我的父親。
“你們綁了淩安塵?”雷城走了下去,有些生氣的問著蠍子。
我待在原地沒動,整個人蒙愣了很久。
為什麼感覺所有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雷城的真實身份,又到底是什麼?
“這是個意外,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過幾天我會送他回去。”蠍子起身往樓上走,我快速躲了起來。
蒙愣的摸著牆壁走了回去,坐在房間的床上傻了很久,很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在這好好養傷,不要到處走動。”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雷城推門進來,點了油燈,讓我不要到處亂跑。
“能開燈嗎?我怕黑…”我小聲的說著,聲音帶著絲絲顫抖,什麼時候開始,我恐懼黑暗了,因為黑暗隱藏了太多,不為人知的血腥。
“在這種戰爭殘留的地方,有住的地方就不錯了,還想要電?”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雙手和身體都哆嗦的厲害。
“哭了?”感受著空氣的壓抑,雷城半天才放低了音色,小聲的問了我一句,把燈放在了床邊的桌子上。“真害怕?我以為除了雷雨天,你什麼都不怕…”
他坐在我身邊,扯了我一下,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扯進了懷裏。“怕什麼?”
“我害怕…越來越不清楚每一個人,麵具下麵,住著的是人還是魔鬼。”
“人都是自私的,這個世界上的人,根本沒有好壞之分,所有的對錯不過是相對的。”雷城似乎看的很透徹,他說所有人的對錯都是相對的。
而不是絕對的。
“我想回家…”眼淚浸濕了雷城的衣服,我哭著說我想回家,放下所有的尊嚴和驕傲,這一刻我隻想回家…
而我也終於意識到,回到淩沐陽身邊,也許已經就是回家的真正意義了。
“我會送你回去…”雷城把我抱緊在懷裏,很久以後才說了那麼一句話,他說會送我回去。
在蠍子的地盤養了一個多月,傷口基本上全部愈合了,但腿上確實留下了很醜陋的疤痕。
站在浴室裏,我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腿,無奈的笑了一下,疤痕無所謂了,這條腿還能保留已經是奇跡了。
昨天晚上做夢,我夢見淩沐陽了,他說他太累了,不想等我,也不想尋找我了。
我慌了,從昨晚開始到現在,心一直莫名的慌亂。
我真的害怕淩沐陽放棄我,真的害怕…
“我的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什麼時候能離開?”換好衣服,我從房間走了出來,這段時間說的好聽是養傷,不好聽就是被人軟禁,完完全全的生活在蠍子的監視之下。
“這麼想離開?回到他身邊?”
那天雷城喝酒了,滿身的酒氣。
他在我房間坐了很久,氣壓悶沉。
“你喝酒了?”我靠近問了一句,卻突然被他拽住了胳膊拉到了懷裏。
“嗯…”濃烈的酒味在口腔蔓延,雷城瘋了一樣的把我困在身下吻了上來,帶著急促的心跳,還有發泄的報複。
我反手撐了一下,一拳打在他的下腹,揚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我們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從來沒有對我做過這麼出格的事情…
他不會強迫我,即使他知道,如果非讓我用這種方式償還他的人情,我也不會拒絕。
我隻會把命還給他…
“不要回去了,留在我身邊,好嗎?逃離那些是非,不好嗎…”他重新把我扯了回去,摁住我的雙手,低沉的問我,說讓我不要回去了。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印象中,雷城不會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他說過要送我回去的。
“你答應過我的…”我再次提醒了一句,他答應要送我回去的。
“是!我是答應了,我現在後悔了,可以嗎?”他把我推開,衝我吼了一句,起身想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