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沒有開燈,我躲在窗簾裏麵靜靜的看著外麵。
淩沐陽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一直躲在角落裏看著他的身影…
仿佛隻要這麼偷偷的看著,就滿足了。
緩緩伸手摸上窗戶玻璃,心中的某一處慢慢鬆動,瓦解…
我們之間就像是現在的距離,明明很近,卻永遠都隔著一層玻璃,一個上下樓的距離。
我想要觸碰他,卻伸手隻能碰到冰冷的玻璃,我想要擁抱他卻害怕前進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就是萬劫不複。
許塵是十點三十分買著宵夜回來的,半個小時的時間,淩沐陽居然一直在樓下。
我有些懷疑他是故意的,在等人?等許塵?
許塵停車不知道和淩沐陽說了什麼,兩個人隔著樓層的距離都能感受到壓抑的空氣,我慌亂的跑進洗手間趕緊清洗自己身上的痕跡,生怕淩沐陽亂說什麼,害我又被許塵抓過去教育。
“哢哢…”洗完澡坐在沙發上,許塵提著夜宵走了進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樓下說了什麼,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聊的?聊這麼長時間?
“嗨…”我極其不自然的衝他打了個招呼,尷尬的拽了拽自己的手指。
“我在樓下遇上淩沐陽了,你又去夜魅了?”許塵難得的冷靜,冷靜的讓我有些發毛,他把吃的放在桌上,幫我倒了杯水。“好點了嗎?”
“那個…淩沐陽跟你說什麼了?我就是…就是去辭職了,什麼也沒幹,保證沒喝酒…”我伸著兩個手指頭撒謊,有些心虛,害怕淩沐陽說什麼渾話害我。
“他說他送你回來的,說那天的事情是他衝動了。”許塵幫我把夜宵打開,是我喜歡吃的糯米藕。
有些感動的揉了揉眼睛,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悶沉,我和許塵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他熟悉到連他每天穿了什麼內褲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難道是因為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理?為什麼他明明對我那麼好,好到我內心除了感激和親情,再也沒有了其他。
可能人就是天生的喜歡犯賤吧…
“他,還說別的了嗎?”小聲的問著,不知道淩沐陽還有沒有說其他的。
“他說…讓我看好你,艾麗莎可能不會放過你。”
許塵很安靜的低頭坐在一旁,氣壓有些低。
“嗬,我怕她?”冷笑了一聲,想對付我就來啊,我什麼時候怕過?
“阿笙…”許塵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低聲喚了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突然覺得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打破現在的氣氛。
“累嗎?”許塵總是會問我累不累,他擔心我,我知道。
“還好…”還好,還沒有特別累。
“變天了,這幾天入秋,咱們海城雖然不屬於北方,但也偏北,會有雷雨,晚上我怕你害怕。”許塵抬頭看著我,伸手想摸摸我的臉,卻突然僵在半空。“阿笙,我一直認為周梓琛不配你的愛,淩沐陽更不配,我…也不配,可是阿笙,為什麼你偏偏要對他倆動心思?會弄傷自己的,你有沒有好好看看現在的你…遍體鱗傷,連我都不敢認你了…”
許塵說,今晚上會有雷雨。
“胖子,你永遠是我最親的人…”
最親的人,唯獨不能是戀人。
因為戀人一旦不愛了,那會比陌生人還要可怕。
“吃點東西,把藥喝了,晚上早點睡,我先回去了,這幾天有行動,明早還要出任務,我會幫你訂好外賣。”
“不用了,我明早自己做點就好,我會做飯了,你不用擔心我的。”我慌張的說著,突然覺得許塵冷靜的嚇人。
“那也好…”許塵愣了一下,回頭看我,似乎驚訝我學會了做飯,但也隻是點了點頭,說那也好。
“胖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覺得這次回來以後,許塵永遠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阿笙…如果我…沒事。”他想說什麼,但是突然哽咽的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我感覺他在掙紮,有些想哭?“我去下洗手間。”許塵逃避的跑進了洗手間,留下有些雲裏霧裏的我獨自愣神。
“噠噠噠…”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我警惕的坐直了身子,反應了一下,起身走到門口。
這個點了,誰會來?
“誰?”
“嗨美女,是我。”透過貓眼,就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帶著一副很誇張的墨鏡,還有口罩帽子…
神經病吧?捂這麼嚴實?
“噠噠噠。”見我不開門,外麵又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許塵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疑惑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神經病吧,連眼睛都看不見。”我不以為意的說著,沒覺得外麵的人多麼有危險性,現在殺人犯都知道不能穿的這麼另類。
“哦…”許塵點了點頭,打開門看了一下,愣了三秒,在對方說話之前嘭的一聲重新把門摔上,動作連貫,看的我些發呆。